陳虎到底是快意恩仇的武夫,肚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
所以,看他現在這架勢,卻是一副要與毛正梁魚死網破,然后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故在聽到陳虎這樣的一番話后,一旁的李清平終也不由皺著眉頭喝嗎了聲:“胡鬧!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當毛正梁是什么人?
這里是山東,那毛正梁是殺了田豐的狠人,不是咱們遼東的那個紈绔子弟。還去人家王府門前鬧,笑話。你信不信,你要是敢這樣做,你陳虎甚至連這條街都出不去!”
李清平如今雖也氣的牙根癢癢,可他不是傻瓜,明白決不能與毛正梁腦掰的道理。
故在陳虎這不走腦子的一番話說出口后,找到宣泄口的李清平頓就不由指著陳虎的鼻子破口大罵。
“現如今的山東不是咱們能得罪起的。別忘了,咱們還要求著他們給咱們糧食呢。陳虎啊陳虎,你個蠢貨也不想想,要是就因你的一時沖動,讓咱遼東十幾萬軍民斷了最后的希望,那等回去之后,咱平章老爺還不得或撕了你!”
“這,我……”
被這樣指著鼻子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遭,陳虎反卻是冷靜下來了。
卻是對陳虎而言,被關鐸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如今時候最害怕的也就是那個在人前向來都笑瞇瞇的關平章了。
因為那是位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梟雄。即便統率著大軍,下達屠城這樣的命令時,臉上也都是笑瞇瞇的。
所以,當聽到李清平提到關鐸時,陳虎方才的那股子沖動頓也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也因此,等他冷靜下來后,再看著立在自己對面的李清平,也就不由皺著眉頭問道:“那咱們該怎么辦,總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吧。
咱如今在山東,倒是拖得起,可遠在遼東的那些弟兄,他們卻是等不得了啊!”
“我明白,”李清平還不禁有些余怒未消,“不過你也放心好了,那山東小毛絕對也不可能這樣一直晾著我們的。
咱們遼東和他山東,看上去是不搭界。可實際上,遼東和山東中間也不過就隔了片海灣子。想想,要是咱們遼東完了,遼東的韃子到時乘著海船南下,能夠他山東的好!?
所以,或多或少,他一定會支援咱們一些糧食和藥材的。因為咱們和他,如今便是是嘴唇和牙齒,誰也離不開誰。”
陳虎:“那他們現在是什么意思。既然知道咱遼東完了,他也得不到好果子吃,那為何還給咱們拖延時間。入他娘的,早點將事情辦了豈不更好。”
“笨蛋,他們不拖延時間,咱們心里怎么會像現在這樣著急。咱們要是不著急,他們還怎么從咱們身上撈好處!”
“撈,撈好處?”副使陳虎聽到這話又愣了。
卻是在他想來,遼東如今都已經窮的解不開鍋了,上到平章下到小卒,如今都是勒住褲腰帶過日子。‘都他娘窮成這樣來,山東就算想撈好處,他們又能撈什么?’
故在李清平言罷后,陳虎也就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臉的不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