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上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毛正梁在如今時候打算進攻廣平路與順德路,那對于劉起祖的品行、能力及廣平順德兩地如今的狀況,自然也展開了一番精心調查。
故在王府的書房之中,毛正梁看著姬宗周和韓熙,便也就指著掛在墻壁上的地圖侃侃而談道:“劉起祖之輩,骨子里便是一色厲內荏之徒。
他如今雖節制廣平,可其本人卻依舊帶著老營駐扎在順德路的任縣,根本就沒有對外擴張的野心了毅力。如今所求的,也只是保全眼前富貴而已。
所以他便讓他的兄弟劉興祖鎮守駐守在了廣平路的邯鄲城,然后大肆征調百姓入伍。說句不夸張的,在如今時候廣平路及順德路近乎是全民皆兵。
兩路之中青壯男兒,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殘廢,便都被劉氏兄弟編入了軍籍。境內兵馬之多,甚至不亞于田豐。
因此,廣平及順德兩地賦稅及重,劉起祖對境內百姓的搜刮幾乎達到了十取其七的地步,境內百姓可謂苦不堪言。
故在孤看來,只要咱們進軍廣平的第一戰能打的漂亮響亮,撕下劉起祖一直披在身上恐嚇百姓的那層虎皮,那戰勝了劉起祖便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大王所言甚是!”聽到毛正梁這樣一番話,韓熙也是復議的點了點頭,“劉起祖倒行逆施已久,其人在境內搜刮甚重不說,更因御下不嚴,使其兵丁跋扈不已。
據臣所知,劉起祖帳下的將領們在手中缺少銀錢時,甚至會讓部下假扮盜匪,在城池四周的村莊及鄉鎮中大肆劫掠。百姓因此而死的不知凡幾。
劉起祖明對此心知肚明,卻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加理會。致使軍中將領為獲銀錢爭相效仿,甚至將這等惡行戲稱為‘打草’。
這等倒行逆施之賊,民怨早已沸騰,只是苦于實力不足,不敢起事而已。所以,只要大王兵進廣平并取得小勝,廣平及順德各地響應大王之義舉就定會蜂擁而起。
故在臣看來,劉起祖此人,著實不足為慮。只不過除劉起祖外,我們卻不得不考慮元大都方面的韃子兵。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元蒙朝廷如今雖不復以往,但也曾擁地萬里。而今元帝雖只顧享樂,宛若市井紈绔,但到底是御極近三十載的正統君王。
雖說貪圖享樂,可卻不是蠢笨之主。也曾挫敗先王北伐,手中握有十萬精兵。這樣一來,如果他在我軍攻打廣平及順德時派兵支援,而后再以大義之名召集察罕及孛羅,那這一戰可就棘手了。”
“哈哈,不會,不會。”
聽到韓熙不免擔憂的話,毛正梁卻是直接搖了搖頭。“今時不比往日。我父當初北伐之時,元蒙執政之人乃是那賀惟一賀太平。可在如今時候,元蒙執政之人卻是東山再起的皇太子黨搠思監。
和賀惟一這老賊不同,搠思監乃是正兒八經的皇太子黨。且據孤所知,早在脫脫倒臺時,搠思監便投到了元蒙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帳下,而后,兩人好的簡直能穿一條褲子。
因此,當愛猷識理達臘順利扳倒賀惟一,讓搠思監重新東山再起后。愛猷識理達臘這個掛名的中書令,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宰相。
元大都中的政敵近乎被他肅清干凈,元蒙的朝堂上,也近乎成了他的一言堂。說句不好聽的,要不當今元帝手中還握著一支兵馬,這元蒙皇太子也早就要登基為帝,讓他爹妥懽帖睦爾去后院當太上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