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有父親陪著吃飯很是高興,口齒不清的嚼著肉糜一邊問:“娘親在哪里啊爹爹,我藏了好多好東西給娘親額。”
白琳失笑,到底是誰帶大的親誰。結果吃完飯,寶寶拉著他一個勁往床角走,就看見他撅著小肥屁股彎下腰使勁在床腳下掏啊掏,末了竟然掏出不少東西,一顆橘皮糖,一條芝麻糖,一粒象牙扣子,一把花生酥。
“爹爹,這些都可好吃了,娘親也愛吃。”小胖子屁顛屁顛的把東西把放白琳手上。
白琳哭笑不得,這孩子是老鼠嗎,那些糖糕都黏滿了灰塵,他扳起臉:“都是給你娘的?那爹爹的呢?”
寶寶一本正經的說:“這個大屋子里的都是爹爹的呀,娘親住在小屋子里,娘親只有寶寶,所以寶寶給娘親帶好吃的。”
一股熱辣的感覺襲來,白琳咽下堵在喉嚨里的一個硬塊,不愿再看兒子渴望而充滿問詢的黑眼睛,“爹爹,爹爹,寶寶什么時候可以見到娘啊。”
他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書房,呆坐半天后打開抽屜的暗格,拿出那個金剛石手鐲細看,又拿出一塊軟布慢慢擦拭著。
點燈時他叫隨從去通告了吳珍一聲,他今晚睡書房。手鐲上的金剛石在燭火下折射出七彩火光來,刺眼得很,他頭又一陣劇烈的疼痛。白琳雙手按住太陽穴,耳朵里嗡嗡直響,恍惚中聽到門吱呀響了一聲,他努力集中起精神抬頭望去,一句“請侯爺安”差點脫口而出。
白琳好奇的打量著,李春如果脫去滿身的匪氣,蓄發留須,就會和燕侯像到九成九,他身材比燕侯更高大,海上生涯讓他皮膚粗糙,膚色如蜜,然而充滿力量。他一屁股就坐在他書桌上,開口直接道:“貓兒眼,我是來接嬌嬌的孩子的。”
白琳知道他們也曾是童年玩伴,這么叫嬌嬌只是順口,沒其他意思,可是聽著心里就莫名起了一陣小嫉妒,他不由嗤笑道:“兒子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她說走就走,就該想到后果。”
李春掏出腰間的火銃點點桌面,毫不客氣道:“屁的后果。喂,貓兒眼,干脆點,你現在又不是沒有老婆,孩子你就讓給馮嬌嬌。”
“我不讓你就搶嗎?”白琳一只手支著頭,看似隨意其實是他腦袋里針扎般痛。
李春聳聳肩:“你不肯那只能搶了。要不然我婆娘不讓我進門。”又發牢騷道“老子到今天頭發絲都沒碰到她一下,都是你造的孽。貓兒眼你就只會害人。”
聽到這個評價白琳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這倆人相互嫌棄、彼此評價都不高,但有一種奇怪的默契,在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上很愿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