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早上在廚房小灶邊看火燉湯,馮嬌嬌坐在邊上,小寶帶著小黑狗跟著杏蕊在外面玩。“小桃,你說呂宋就那么好玩、值得你那么遠跑去嗎?”馮嬌嬌問。
柳桃舀走浮末才回答她說:“其實是為了小春哥了。我不想和他分開,呂宋也好南泉也好哪怕他去奴兒干都司或者哈密衛呢,我也樂意跟著他一起,我就受不了一天一天的空等,醒來枕頭都是冷的。”
她勺子磕了磕碗沿:“我是這么想的,就算是出了意外也是一起喂魚呀,總比我一個人孤零零留在世上要好。”
“快別這么說,呸呸呸,大吉大利”馮嬌嬌抓住她搖晃著,那個嘴硬說自己馬上就去找一個好一百倍的女人去哪里了?其實她一直就只有一顆心、只給一個人。
柳桃看好朋友嚇得臉色都變了,不好意思吐吐舌尖,安慰她:“其實我是想讓你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開開眼也開開心。你不知道紅毛佛郎基人是無論男女都可以自由擇婚的,女人還可以同時擁有好幾個情人,而男人為了爭奪同一個女人就決斗。”
馮嬌嬌雖然對這些番邦異俗有所耳聞,可聽好友這么添油加醋一吹噓就有點坐不住了,最后在柳桃說的異鄉美食里投降了:“去、去,只要小寶沒問題我們就都去。”
馮小寶這一年在島上風吹日曬的已經成了個結實的小黑蛋。柳桃就喜氣洋洋跟晚上回來的李春說,李春看她興頭頭的也就不潑她的冷水,只笑著說一聲:“那我得去準備一下。”
從這邊到呂宋大港順風季節只需六七天,要是船吃水不深有時四天也能到,不算難熬。李春叫人騰了一些貨物用來多放清水、米糧和譬如小青橘等水果,折損的當然算他的。
倆個女人就天天盼著什么時候出海開啟,又不需要帶什么行李,杏蕊不去,在島上看家,好在倆個女人都不是嬌滴滴的主,自己能照顧自己。
到了既定時候,附近海面集結滿了各式商船,蔚為壯觀。白琪對過名單,有七艘船各種原因沒趕到他們就不管了。
正式出發的這一天柳桃倒是作息如常,馮嬌嬌娘倆激動得差不多一夜未眠,馮小寶隔幾分鐘就爬起來嚷嚷:“娘、娘、天已經亮了,我們走了。”然后不要招呼就一古腦兒的自己爬下床去穿衣服,直到馮嬌嬌捉住他。
劉嬸子和杏蕊也早早起來,燒了蛤蜊湯下了面條,順風的面條出行時吃,大吉又大利。馮嬌嬌幾乎是食不下咽,可這面條是取好兆頭的必須吃完,等她和小寶好不容易吃完一行人出發去碼頭。
李春早就過去了,她們的行李也昨天就運上船了。就馮小寶神氣活現的背著自己的小包裹,里面是他的選了又選隨身帶的玩具,杏蕊送她們,往日張三要跟著出海的,不知為何這次李春把他留下來,杏蕊也就額外心滿意足。
一路上馮小寶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船大嗎?船怎么開啊?我可以幫忙劃船嗎?”
馮嬌嬌掛著兩個黑眼圈對柳桃說:“昨天晚上他翻來翻去一個晚上沒睡著,吵得我也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