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看下去了,自己這也、這也太不知羞恥了。馮嬌嬌哆哆嗦嗦扶著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洗浴著,撫摸著自己一身細滑豐腴的皮肉,在水里無聲哭了出來。
這滿是旺盛生機的熱帶無一不是欲望。花朵迫不及待開放,結籽。水果日復一日的累累,動物也都無處不在的交尾,纏絞在一起的蛇,爬疊的蜥蜴,追逐的貓和雙飛的鳥。土里、風里、水里,無一不是欲望在叫囂。
馮嬌嬌痛苦地摟緊自己,低聲啜泣,年輕健壯的身軀充滿渴望,貧瘠的感情也需要澆灌。白琳那雙藍眼睛在腦海里暗淡下去,被夜風里潮水般的花香淹沒。
早上起來柳桃自然是容光煥發,看見馮嬌嬌早已經在樓下餐桌前正耐心的看著小寶吃早飯。馮嬌嬌看見自己抬起臉打招呼,柳桃嚇一跳:“嬌嬌你怎么一晚上沒睡的樣子?是不是昨天阿安對你使壞了被嚇住了?你別怕我罵他去。”
馮嬌嬌眼圈青黑卻目光炯炯,有著一種奇怪的激動:“我沒事,小桃,等下我想和你說說話。”
柳桃一邊點頭一邊還是擔心的問她要不要看大夫,如果真的被欺負了千萬不要忍著,雖然是在阿安總督的地頭上但是他們也不會忍氣吞聲的。“是吧,小春哥?”她抬起頭望著來到正站在她椅子后的李春。
李春點點頭,彎下腰抓著她的手、就著她的手舀起一勺粥送進自己嘴里。馮小寶格格笑起來:“柳姨姨喂李叔叔粥,娘,我也要喂。”
馮嬌嬌端起碗應付著馮小寶,感覺到李春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為什么馮嬌嬌覺得自己的心思李春都知道,那最深處小桃都不知道的隱秘渴望他也知道。
吃完飯讓小甲帶著小寶玩去,李春也辦事情去了,嬌嬌拉著柳桃在花園里轉著,她一副滿肚子話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只皺著眉頭不停在花園轉圈子,花園不大,柳桃已經是第十次路過同一叢月季花了,太陽已經升高,她熱得鼻尖上都冒汗了。
柳桃用帕子遮住腦袋,哭喪著臉說:“嬌嬌,如果你還沒想好說什么可不可以讓我坐進屋子里去,阿愛用小青橘泡了水,我想去喝一杯。”
馮嬌嬌渾然未覺,只不停踱步,柳桃干脆在這叢月季花前蹲了下來,橫豎嬌嬌要路過的。“小桃,你覺得女人想要男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嗎?”柳桃正低著頭數螞蟻,馮嬌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到花叢里去。
嬌嬌還真是老樣子,不說則已,一說驚人。不過她能問這種問題就說明她動心了吧,于是柳桃飛快的回答:“這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啊,不是說陰陽調和是天性么,又不是刨了誰的祖墳。”
柳桃還是會幾句文縐縐的話。燕子島上白琪和平靜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她跟著認真學了些字和文章,只不過功底不深,兩下就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