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人家錢好賺,但是也充滿了危險啊。倆位大夫壓下好奇心一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對這位天上掉下來的長公子進行救治。
“長公子這的確是陳年舊傷,而且受傷時間頗長,中間一直沒治療過。如同創口長在肉里頭,越捂爛得越深。”
“腦疾素來棘手,這不比其他,乃人魂主寄居之所,輕舉妄動恐怕傷其靈智啊。”
眼看燕侯陰沉沉的臉一跨、一副“我只想聽結果”的樣子大夫不再拽文,急急道:“施以金針,再輔以藥物疏散,內服外調,久之應有效。“
倆人都是金針高手,這建議靠譜。治病宜早不宜遲,燕云就叫盧溪月再整理房間出來給大夫住,并囑咐他們開藥不必考慮價格,只要有效果。
牛黃,犀角,檀香,珍珠,紅花,丁香,沒藥,還魂草,這些東西本就是他們的本行,平靜看著單子沒一絲為難,叫人拿他的手信去涵芬堂找主事的白小三爺要這些材料。白小三爺是白琪的三哥,見到平靜的信二話不說取了鑰匙去開珍貴藥材倉庫。
而燕云多年身在軍營自然也收藏了一些極品的藥材,有一塊好牛黃足有小孩拳頭大,黃橙橙的刮一點兒異香撲鼻,大夫看了嘖嘖稱奇,說“有此物相助于腦傷治愈極大,侯爺寬心,長公子福大命大,遇難呈祥呢。”
燕云見過一次大夫施針的場面就不愿再看一次了。他雖說身體力行算實行得比較好的但畢竟勛貴出身,進入行伍也不會從底層做起,又多年顯耀,實際沒有吃過苦——至少在肉體上。當他見到寸長的金針這么扎進腦門著實嚇一跳,好好一個人扎得滿腦袋刺猬一樣,要這么扎上兩三個時辰。
李春本來頭發就削得短,大夫給他小心著全剃了,泛著青光的圓溜溜的腦袋瓜看上去很可笑,又讓他看著平白小了很幾歲。加上他人不舒服緊皺著眉,一副委屈到家的樣子,燕侯瞧著心軟得一塌糊涂。
而頭發剃光后他后腦上的舊傷就很清晰了,當年傷口沒有照顧好,后腦上凸起來很大一塊疤痕,歪歪扭扭的。從紙上和其他人的只言片語里拼湊出的李春童年,看著這塊疤燕云才真正的理解了為什么他們都在說的李春能活下來真是老天垂憐。
燕云瞧著實在承受不住,叮囑了大夫幾句后提腳離開。回到后宅,燕旭和燕暉見到爹自然擁上來親熱問好,燕暉習慣性的抱大腿:“爹,比高,比高,娘說我又長高了。”一只白嫩嫩的小胖手從自己頭頂比劃著到父親腰間。
燕旭已經會為歸家的父親端上一杯茶,再恭恭敬敬行禮問好,一板一眼就像個小大人。燕云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兩個小兒子來,他們都更像母親,瓜子臉,柳葉眉,細長眼睛。
侯夫人興許是因為前頭養過一對雙胞胎所以日常也愛把這哥倆打扮成一樣的裝扮。只見兩兄弟都穿一模一樣的十二團纏枝寶相花的袖箭圓領大紅外衫,頭上都帶紅纓兒的纏絲紫金冠,頸子上掛的金項圈瓔珞華美,具是明珠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