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盧溪月送柳葉回都指揮府,見柳葉不住的從馬車窗向外張望,得知她還沒有好好逛過南泉后便提前下了馬車與她慢慢的逛一逛走回去。
街上真是繁華,還有不少外藩人,還有些皮膚黝黑的藩人赤著腳抗了一大堆東西跟在人身后。
柳葉害羞又吃驚的看到街上不少女子隨意走動,沿街叫賣的婦人也不少,像她這樣帶帷帽的反而比較少。
“月哥,你知道我姐姐的下落嗎?我聽說她和小春哥都在南泉。”柳葉找了個空子問盧溪月。
盧溪月正在為李春的事頭已經漲大,聞言正好跟柳葉說一說:“明玉,李春這個名字不能再說了,這是朝廷要犯,在海上打家劫舍,無惡不做,已經伏法了。”
柳葉吃驚得差點沒尖叫出來,她用雙手捂著嘴,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出,怎么會?小春哥哥以前是很厲害,能爬很高的樹,游水也游得好,可怎么成了盜賊呢?他作為強盜被朝廷殺了那姐姐呢、姐姐豈不是做了寡婦?
夫子就是和姐姐一樣很年輕時就變成了寡婦,姐姐好可憐啊。小姑娘承受不住,一下撲到盧溪月懷里痛哭起來。盧溪月扶住了柳葉,柳葉已經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了,長得跟柳桃非常像,他一陣恍惚如果當年柳桃能這樣伏在他身上哭,他一定會豁出去放棄功名不離開花石鎮吧。
不,柳桃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是為了李春。盧溪月自嘲的一笑,不著痕跡的把柳葉微微推開。
盧溪月把柳葉帶到一間茶樓,要了個雅間,哄好了柳葉,小姑娘自己的帕子都哭得濕透,盧溪月就把自己帕子給了她。柳葉看著月哥的帕子被自家揉得皺巴巴的,淚痕斑斑,不禁害羞:“月哥,我洗好了給你送回來。”
“無妨。”盧溪月還當她是當初總角的小丫頭,晃著兩個小包包發髻,一派天真。他連日勞累此時很難得的放松了心情,就對著柳葉溫柔一笑。
柳葉心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掩著嘴咳嗽兩聲,弄得盧溪月又看了她兩眼。
“月哥,小春哥哥——額,燕、燕公子真的是燕公子嗎?”柳葉紅著臉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這聳動的消息上來。
“嗯”盧溪月講過李春的身世,心腸柔軟的小姑娘又泣不成聲。
“難怪小春——啊小燕哥到我們這里時什么都沒有,原來他娘早就死了,真的好可憐啊。幸虧他遇見了我姐姐,不過這是不是就是好人有好報?”小姑娘仰著明月一樣光潔又細嫩的臉龐看著盧溪月“我姐姐對他好,堅持跟著他,那現在他變成大戶人家的公子我姐姐也會變成像思云姐姐那樣的少奶奶吧。”
雖說思云姐姐這個稱呼叫盧溪月好一陣心里膈應,他還是耐心回答著柳葉:“張大娘子那不算什么,燕曦是侯爺嫡長子,也就會是世子,以后的侯爺,你姐姐會是一品誥命呢。”“哇,到時姐姐會鳳冠霞帔么?那一定好看極了。”
市井百姓的想象力一品誥命就算是一個頂點了,想到姐姐會榮耀如此柳葉不禁露出笑容,兩個小酒窩越發顯得甜美“月哥,這樣我爹我娘就一定會原諒姐姐的,姐姐也就能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