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山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黑里透紅,緊盯著小兒子江景文道:“你現在才去讀書開蒙,你的同窗們可能只有五六歲,有人會笑話你,你受得了嗎?
學堂不是偷懶的地方,念得不好要挨打,即便是你大伯教,一樣要挨手心,說不定還要多打幾個,你怕不怕?”
江景文臉漲得通紅,使勁點頭:“我不怕辛苦,一定認真學習。”
江團眼睛亮閃閃,自己還是人輕言微了,說了那么多,還是沒便宜爹一句話管用。
現在江景文終于肯定自己要上學去。
聽到小兒子的答復,**山卻沒有喜色,長長嘆息一聲:“家里有人要上學,就需要花錢咯。”
女兒身體才好些,又要負擔念書的,這苦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啊!
雖然只在村學,束脩不多,一年也就五百文。
可自己是姓江,不是秦家人,那學堂建在秦家祠堂里,自己家除了給先生束脩,還需要再給兩百文的借讀費。
除此之外,筆墨紙硯樣樣需要錢,一年下來怎么也得一二兩銀子。
既然要讀書考學,銀錢上就要早做準備。
等出村子考試什么的,要花的錢就更多,隨隨便便也得兩三兩。
唉!家里這二十兩銀子不能一下用完,得省著點花。
看著小兒子渴望的眼睛,**山終于點頭道:“好,就送你上學去。”
心心念念的田暫時不能買,家里的草棚還是要再添幾間的。
既然要送兒子上學,**山也說到做到,擱下臉來,將自己今天買的東西規整規整,收拾出一份像模像樣的禮盒,準備晚上帶著兒子去大哥家。
草棚里,江團看著一下午都坐立不安的小哥呵呵笑:“小哥,我們可說好的,你學了什么都得教我。”
江景文使勁點頭:“小妹,我肯定教你。要是爹給我糖,也全部給你吃,我上學就是大人了,不吃糖。”
江團仔細打量這個少年,搬到草棚這里已經過去兩個多月,江景文平時也能喝點羊乳,吃上細糧。
但虧欠太久,身體還沒有明顯變化,好在臉上菜色已經退去,此時激動還隱隱透出紅暈。
以后他去上學,腦力消耗大,還得讓柳氏專門給他補補才行。
柳氏一下午也沒有織布,而是將中午**山買回來的米面放置好。
可是草棚就只有二十多平方,她再怎么放,也無法將這巴掌大的地方收拾出來。
夫妻倆都沒有再提修房子的事,應該也得看江景文上學定下來再說。
江團也有計劃,萬一大伯嫌江景文年紀大,不想教,她就想讓小哥去鎮上的私孰上學。
聽說那里的先生還是秀才,只是要花的錢也更多,恐怕要說動**山會有難度。
到晚上,**山帶著兒子,提著禮物就去了村里。
兩個時辰后,兩個人空著手,神情嚴肅的回來了。
柳氏迎上去:“他爹,大伯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