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荒地本來一文不值,現在賣半畝有二百五十文,除了上交縣衙的地契稅銀,自己也能得二十文。
只是心中腹誹:這個**山對女兒好得魔怔了,為幾株花挪房子。
既然要買地,幾個人又重新看好屋基,商量好動工的準備,大聲說笑著就要離開,此時就聽**山道:“我跟你們一起走,我家景文在村里上學,聽說路上有幾個娃要打他,我就去接幾天,順便看看是哪幾個崽子在惹事。”
“你那小子也有十幾歲了吧!還要上學?”有人吃驚應道。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山最后生的是一對龍鳳胎,女兒有病,那小兒子從小就放羊,根本沒有上過學。
現在倆孩子都十二歲了,好不容易女兒好了,兒子也可以下地干活,或者去鎮上當個小廝伙計什么的掙錢。
只要修幾間房子,大兒子就有人上門說親,日子眼看就要過得去。
現在又折騰什么上學,那花錢可是無底洞啊!
“就是大了才學幾個字,以后寫封信也不用求人,要是孩子爭氣學得好,能考功名啥的,那就更好了。”
**山語聲開朗,顯然自家有能力修房子,給了他足夠底氣。
不管江景文能不能念出名堂,在秦家人面前,牛也要吹吹。
說到功名,秦家人沒有搭腔。
說起來秦家村的學堂是在秦家祠堂里辦的,可族中一個能讀書都沒有,這些年秦家村就出兩個童生,還都是外姓。
現在聽到**山把已經十幾歲的兒子也要送去上學,還要考功名,他們心里免不得計較一番。
農戶人家送孩子讀書不容易,都是把家里的男娃,送進學堂讀上一兩年書,以后有個啥契約文書能看的明白,能提筆幾個字算幾筆賬也就行了。
考學功名想都不敢想,那些都是祖上積德。
而且銀錢花銷也可不是一般莊戶人家能供起的。
即便村學里的夫子就是江家人,他們也不認為江家還能再出一個童生。
所以,在他們心中,**山這是腦子有病。
不過既然要在**山這里攬活,人家又故意說有娃打架,這里幾個人就聽進耳中。
回去就要找自己正上學的孩子打聽,順便再敲打敲打:自己現在要在江家幫工,別給老子惹事。
一棟房子從規劃到動工,再快也要一月時間。
從找人過來看了屋基,**山就忙得團團轉。
地里的話他不能丟,尤其是江團種的那半畝藍草,他已經追肥兩次。
肥水足,本來是野地長的藍草,現在又高又壯,葉片子肥厚。
每天還要四趟接送孩子,還要找人丈量屋基,預定石料,土坯磚這些事,整個人明顯瘦下來,但人也更加精神。
柳氏也忙,除了每天按時準備三頓飯,她忙著織布紡紗。
如今女兒不需要她照顧,地里的活也少,她就想多織布,多補貼上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