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的事情不宜太多,現在還不是制作精油的時候。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財帛動人心,人性不要試探。
香精香料自古已來都是暴利,現在大伯一家都還是好的,總不能一再去誘惑。
尤其是現在自己一家身單力薄,連住所都沒有,有太多的錢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不做香精,江團也沒有從紡紗機上謀利的心思,那錢也不是容易掙的,至少大伯家有這個人脈得到。
康氏雖然說以后要分一股紅利給自己,她也沒有放在心中,以后……畢竟是以后的事,現在只是空口白牙說說而已,可是連一份契約都沒有的。
認真送給康氏這份富貴,也算還了她兩次不顧顏面,耍橫撒潑對自己兄妹庇護的情義,補償大伯給小哥補課的辛勞。
以后,自己有的是掙錢法子。
此時,她特別想趕緊把自己的新院子建起來了。
晚上還是讓小哥跟自己再回去看看,又修成啥樣了。
這一天里,每個人都心神不寧,江景祥早上出門辦事中午都沒有回來,康氏翹腳在門口望了幾次,到下午再也坐不住,拉了江團裁布做衣服。
這次江團把紡紗機全部讓給自己,她也心中歡喜。
自己是織布的,家里有以前做衣服的存貨,就翻撿出幾個尺頭,要給江景文、江景陽做新衣。
康氏手腳麻利,又都是粗布短葛,不用繡花,她帶著江團一下午就做好兩身。
等到江景祥回家,江景文也下學了,有舅舅們在,兄妹倆不在老宅用飯,急忙忙就往村外去。
草棚里,柳氏正做幾個人的晚飯,見自己的兩個孩子到了,忙從灶間的蒸屜里取出蒸餅。
“嬌嬌,來,你還沒有吃過槐花餅,今天娘蒸了。”
江景文歡呼一聲,搶先接過面餅,挑一個花多的遞給江團:“小妹,槐花餅就這幾天才有,還以為今年吃不上了,是大哥去摘的?”
往年他在山上放羊,總能從開花吃到花謝,能幫家里省口糧。
今年他去學堂,早晚又要加補功課,都沒有時間上山去摘槐花。
柳氏笑盈盈道:“你大哥在吃晌午飯時,專門上山跑了一趟,就是說嬌嬌還沒吃過,嘗個新鮮。”
以前的嬌嬌睡得昏天黑地,哪里能吃這些花餅,連看花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前世的江團以前也是吃過槐花的,不過在這里吃哥哥親手摘的槐花,味道自然格外香甜。
江家修房子不管飯,只在中途有烙餅加餐,現在工匠已經回家。
除了江家自己人,只有的柳家舅舅們趁著天沒黑還在忙活。
草棚外搭起的臨時灶臺上,柳家帶來的干兔肉已經煮在鍋里,蒸屜的槐花餅呼呼冒著熱氣,咕嘟咕嘟的槐花粥熬得噴香。
旁邊地里的小青菜用水焯過,淋幾滴小香油,撒上蔥花,清爽可口,另外裝了一盤糖蒜,卻是從老宅帶來的。
柳氏一個人忙得團團轉,江團咬著餅想上前幫忙,卻被趕開:“這里亂糟糟的,你沒用過,別燙著你的手。若是閑得慌,那里給你哥做的衣服還差兩個布扣,你給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