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家村的櫻桃這樣精貴,就留下他們自己吃好了。
康氏贊同點頭,她還生怕江團說出:都是一個村的,多給幾文錢不打緊。
沒有再去村里買櫻桃,下午三人一起動手,將那筐從鎮上買回來的櫻桃連同自家樹上的,又煮出三十多罐。
到晚上時,只查出兩瓶漏糖水,其余的就用石蠟將整個罐口封上,江團還在石蠟上拓出日期。
櫻桃、瓷瓶、石蠟,江景祥算盤打得啪啪響,很快給江團報出賬來。
白瓷瓶子三文一個,買五十個,花錢一百五十文。
櫻桃自家的不花錢,在鎮上買的三十斤,才十文。
石蠟用去一斤,五文,還有租車五文。
除去人工,四十瓶櫻桃罐頭花錢一百七十文。
這錢當然是江團出。
她身上原本有的五十兩銀票,早已經請江景祥在鎮上打制蒸餾器時,兌換成小額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以及一串銅錢。
當著康氏的面,江團把一百七十文錢數給江景祥,又呵呵笑道:“祥哥,你跟伯母的工錢我就不給了。”
“你這丫頭說什么傻話,大家都是一家人,幫忙也是常理。”坐在一邊的江南山端著茶水輕啜。
他這兩天感覺過得最是松快,跟康氏的關系甚至都有些重回當年的感覺。
只是當年的“勇”是沒有了,可小意溫情還是慢慢有的,這不,一杯清茶早早的就備上了。
康氏也很滿意,她倒是舍得這一錢銀子。
自己幫忙事小,最關鍵的是江團小小年紀就知道財疏親離。
親兄弟明算賬,不枉她這段時間的諄諄教誨。
結算過賬目,江團樂滋滋去找正在房里讀書的江景文。
按照預定的時間,明天該返回自己的新家了,她要跟自己的小哥憧憬一下未來。
就連櫻桃罐頭她都沒有心思再做了。
江團走后,正屋里留下三人,氣氛不算好。
康氏耷拉著臉撥弄那一小堆銅錢,聲音有些陰陽怪氣:“怎么辦?這紡紗還做不做了?
難道一天天的就這樣耗下去,秋姐兒,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得準信。”
這些天她雖然不陰沉臉,可心情算不上好,老是盤算著紗坊的事,每托一天,就要少幾百文的收入。
江南山已經擱下茶盅,也有些埋怨:“我可跑兩趟了,你別再說什么我沒管事。
紡紗的事無論成不成,我們都還得過日子,聽天由命吧!”
就知道江南山一遇事就要說這種喪氣話,康氏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沒再惡言惡語。
她現在已經想開了,只逼著這個膽小怕事迂腐的老童生也不管用。
再急也急不來,只現在只能當好事多磨,靜等城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