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火起,頓時怒道:“江景秋啊江景秋,說你這個蠢貨什么好呢!
江青山得了一筆橫財不敢說,對外說的借我傅家銀子修房,就這名頭,我傅家就算是幫他躲過天大的災禍。”
氣憤之下,傅云軒連小叔都不叫了,對著江青山直呼其名。
都說丟財免災,秦家村的人可不是善類,知道他家得到近百兩銀子哪里會不眼紅。
在他看來,自己只要趁這個機會開口,想借幾十兩銀子,小叔哪里好推拒。
況且江青山現在已經修好房子有吃有住,借出銀子也只是手頭稍微緊一點,吃得簡單點而已。
他想借錢的想法,還是前些天收到江南山往城里寄的信,說讓打聽開紡紗作坊的事。
傅云軒跟江景秋就有了主意,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現在傅家沒有分家,每房除了吃喝讀書由公中出錢,平時花銷還得靠自己那一房人盤算張羅。
傅云軒是傅家二房的四子,上面有父母兄嫂,家里經營著農莊田產都是要歸公賬。
只有鞏密城里的綢緞鋪子是小倆口的,而且是江景秋用嫁妝銀子開起來的。
生意不好不壞,所有盈利除了要交一部分給二房真正的婆母,剩下的勉強夠傅云軒在城里的交際應酬,江景秋自己是一分好處也落不到。
現在江家有好的紡紗機生意,只愁開坊的許可。
傅云軒在縣學中頗有名氣,也結交了一些朋友,其中不乏官家富戶子弟,要想通過這些人脈弄到坊卷也容易,只是需要一筆銀子打點。
江景秋小兩口商量過,傅家人多,雖然不限制每戶小家自己營業,但要用人就必須從家里雇。
就好像綢緞鋪子里的伙計,就是二房大哥的一個孩子,偷懶耍滑管不住,還得拿足額工錢。
少給一分就要去公婆那里告狀,讓身為四嬸的江景秋很是為難。
現在江景秋就想避開傅家的人,跟娘家合開紗坊,把紗坊收入劃歸自己私人小金庫,也不再用傅家的人。
傅云軒本還不答應,覺得這樣會家宅不寧。
可他是聰明人,并不迂腐愚笨,在聽完江景秋的想法后,他就理清其中的好處。
要是院試一過,得到秀才功名,自己就需要去京城里進行鄉試,會試,殿試,一路花錢的地方多著。
家里祖父母雖然高興,可是人多眼雜,公賬能出的就是幾十兩報名費跟盤餐。
拿這些錢出門肯定緊巴,自己想靠這點銀子結交朋友是不可能的。
自己媳婦若是手中有私房銀子,自己用起來也能大方。
就連以前那些眼饞不敢買的京墨,他都能買上幾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