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嘴里塞著桂花糖,正坐在地邊看人理直氣壯搶自家麥子。
“小妹,你說要是大伯不當夫子了,秦家村的學堂該怎么辦?”江景文塞的糖塊有些大,含糊不清道。
江團翹起蘭花指,細心剝著糖塊上面的糯米紙,淡淡道:“繼續當睜眼瞎啊!他們以為自己從江家手中占到便宜就贏了,哭的日子還在后面呢!”
這些蠢貨也不看看搶的是誰家的東西,江南山即便是一個再低微不過的童生,那也是秦家村里唯一的夫子,而且還是個小心眼的。
剛才村長秦光說了一堆的感謝話,江南山也沒見好臉色,說完話就轉身走了。
江團知道他是急著回去吃伯母做的飯,可那不留情面的意思也非常明顯,可把秦光給尷尬得差點鉆地縫去。
她嘴里說著話,手還在剝糖。
江景文的眼睛一直盯著小妹那白嫩手指,好容易等她把糯米紙剝完整下來,馬上把手掌伸到江團跟前。
江團自然而隨意的把糯米紙放到他掌心,江景文一把塞進自己嘴里嘖嘖兩聲道:“這么好的東西你都不吃,暴殄天物!”
這是他最近新學的詞語,現在用上了。
他搞不懂,小妹為什么吃糖塊時,非得剝外面的糯米紙,那個明明也可以吃的。
放在以前,不說糖塊,就連糯米紙也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他跟大哥都得分著吃。
哪里敢像現在這樣奢侈,兜里揣著糖,還敢剝皮吃。
江團把糖塊拿到眼前上下左右看一圈,見上面沒有粘連殘留的糯米紙,這才慢慢塞進口中。
等那一絲桂花香氣在口中蔓延,她才滿意道:“糯米紙吃多了是要變傻的,蒙住你心竅了!”
“真的假的?你別嚇唬我,我還有兩本書要背呢!”江景文趕忙張嘴,伸手就往嘴里掏。
糯米紙雖然看著是紙,其實是壓制的糯米漿,見水即化,哪里能讓他摸得著,這一摸就摸了個寂寞,又連忙“呸呸”幾聲吐口水,想把糯米漿水吐出來。
見他嚇得不輕,江團已經笑得岔了氣:“傻小哥,當然是哄你的,只是我不喜歡糯米紙。”
也許是對塑料的感覺太過深重,江團很不喜歡糯米紙黏在口腔中。
“哼!”江景文剛才差點連糖塊都吐了,此時聽說是騙自己的,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調皮小妹,又坐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剛剛小妹說村里的學堂恐怕是辦不下去了沒,讓他心中很是不安,又很是激動。
聽小妹的意思,自己以后要去鎮里的學堂讀書。
他想多問,江團卻不愿意再說,這些想法只是她自己預測的,還得看老宅的意思,只要堂姐的紡紗卷辦成了,大伯肯定不愿意再待在村里每年掙這一二兩銀子。
現在正是夏收,這一段時間里學堂都會放假,恐怕以后都難再開了。
這也是農村孩子上學的弊端,家里一有事就要請假回家幫忙。
對于這些沒有什么上進心的學子來說,學堂只是他們平時農閑聚集玩耍娛樂的地方,順便再認幾個字。
能背得幾頁書,那就算對得起父母了。
以江景文的學習進度來說,再過一月,他也不適合呆在村里學習,去鎮上只是遲早的事情。
兩個小的就這樣商量著以后的事,江景陽跟**山也在商量田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