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我自己編的,寫起來方便,以后我教你也用。”
“好,哎!嬌嬌你真聰明!難怪尹陶說景文肯定能考上功名,你跟景文是雙生子,都聰明。”
江景陽捶捶自己的腦袋,才一天的賬他就算錯了幾次,要不是嬌嬌來幫忙,自己肯定要忙到大半夜。
江團笑笑,自己的聰明可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
她攤開賬本,重新跟江景陽核對起錢數來。
挖塘共用時半月,其中秦奇幾個時間最長,工錢分別是一兩左右。
最近三天每個人的工錢只有一百多文,可是人數多,第一天來了足足八十七個,后來兩天人少一點,也有四五十人。
再加上修溝堰,整個工程算下來二十多兩,在農戶人家都可以修一套大瓦房了。
可對現在的江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今天的驅蚊香一直做到天黑,檐下的晾架早就不夠用了,直接放在打掃干凈的青石地上曬,后院那個足差不多有一畝大的院子差點鋪滿了。
數量不下八千盤,每盤五文銷售,這可就是四十多兩銀子。
明天恐怕還會收到更多的藥草,那就是更忙更累,也有更多的錢。
這一夜每個人都懷著激動的心情睡過去。
只有狼青不停在前院后院,再加上旁邊的牲口棚巡視著。
現在它已經習慣江家白日人來人往,就躲在角落里養傷睡覺帶小崽子,晚上才四處巡邏看家護院。
第二天,江青山牽著韁繩趕車,他穿上簇新的細綢衣服,時不時就要去扯衣領。
對于穿慣葛布褂子干活的他來說,這種領口都要提上的衫子扣得太緊了,有些憋氣。
江景文繃著臉坐在騾車里,手中緊緊握著幾本自己學過的書。
江團眼巴巴看著騾車走遠,她其實想跟去看看曾經是大官的白夫子是什么樣的,可是家里一堆事還等著她。
回到后院,梧君閣送來的酒都已經擱進操作間,昨天下午尹陶他們離開時,只帶走一小瓶酒精。
按照比例來算,酒精的價格需要五十文一兩五百文一斤,實在是太高,不劃算。
尹陶表示先將這十斤甕頭春蒸餾成酒精,劃不劃算以后再說。
他也不好說,若酒精真的有用,再多錢都值。
現在江團就在做此事。
只是尹陶走時,好像連手工費還沒說呢,好在蒸餾后留下大量低度的酒頭酒尾,自己勾兌一下也能賣好些錢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后院青石板鋪滿當天的驅蚊香,一直到黃昏時分,江家的騾車才緩緩停在大門口。
江景文今天是去鎮上新學堂,江青山陪送,結果一走就是一天不回來,柳氏跟江團早已經望眼欲穿。
看見騾車停下,就急急忙忙詢問江景文上學的事。
江青山早上出門才穿的簇新淺灰衣衫,此時早被汗浸透,再撲上一層黃泥土灰,騾子也是汗津津的一身塵土,簡直以為他們是跑了幾百里路。
江團正想說話,就看見江景文從車廂里跳出來,回手攙扶出來一個形容狼狽的中年男人。
“大伯!”江團失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