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尖叫聲中,方婆子等幾個人被按在地上,兩個身穿號衣的人掄圓了板子乒乒乓乓就打下去。
頓時哀嚎聲,求饒聲,痛呼聲響成一片,鮮血、鼻涕眼淚橫流。
村里人個個臉色慘白,他們只見在祠堂里打幾下板子。
動手的都是自家叔伯兄弟,最多就紅一陣疼一陣,第二天就活蹦亂跳,還沒有看見過一板子下去就皮開肉綻的。
全部噤若寒蟬,無人敢上前阻攔。
這一次的“規矩”,只有一方挨打。
江家沒有報案,所以不用挨打。
而真正報案的其實是何員外本人,是他去找的李豐,他總不能自己打自己。
板子挨完,方婆子趴在凳子上動彈不了,透過夏天的薄褲,整個屁股都是鮮血淋漓。
而頭部有傷的六叔公沒有挨打,他跪在地上,滿眼憤怒和驚恐地看向屋里端坐的江景陽,口中喊道:“員外大人,員外爺,這個方子就是江家給我們的,是他們在陷害人。”
“配方怎么又成了江家的了?好像你們曾經說過這方子是你們祖上傳下來的?是不是這樣的?”
何員外離座,緩緩走出門來,看著地上痛苦呻吟的幾個人,白凈的臉上帶著微笑。
村里人都低聲議論起來:“當著全村發誓是自己外公家傳來的,跟江家無關。”
“是……不是!”六叔公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他要是說配方是江家的,那就應下自己的賭咒,自己這一房就要斷子絕孫。
而且,全村的人都要給江家作證。
若是不說,又該怎么推脫責任,突然,他看見旁邊疼得快暈死過去的方婆子,忙指著她大叫道:“我們家是跟著方氏學的,她說是這是她娘家就有的法子,跟江家無關。”
事都到這時候了,他也不怕丟老臉,胡亂抓扯住一個再說。
李豐的伙計一直跟在旁邊,聽這老頭說這些劣質的驅蚊香靜心香跟江家無關,頓時氣得挑起來:“當初你們說這就是江家配方,江家做的我們才要,原來是騙我們的,員外爺,我們是被騙了。”
方婆子好像也疼醒了,撐起身子,指著江景陽大叫道:“這就是江家做的驅蚊香,是江家給我們的配方。”
何員外眉頭緊蹙,聽出這些賤民是想把江家也纏進來。
他不是傻子,就是想得些好處,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干蠢事。
只是說到江家頭上來了,總要問一句:“江景陽,現在他們都說這些香就是江家做的,也是你們的配方,你怎么講?”
江景陽早有準備,他對人群中幾個孩子點點頭。
秦武德抱著一個漂亮的木盒跑上來,把木盒教給江景陽,順勢就站在江景陽的身后不走了,還對著他爺爺眨眼睛。
江景陽內心根本沒有他表面上那樣鎮定,先把箱蓋刻有“梧君閣”三個大字和“景陽”的木盒在何員外面前打開。
露出里面放在細絲竹簍里的三個盤狀盤驅蚊香,還有五根用細綢系在一起的靜心香。
尚未點燃,里面就是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清冽之氣。
哎呀!不用說,這才是正宗的江家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