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妹跟尹陶一年之約的事,他暫時還不想說。
小妹說得對,這叫“私定終身”不能讓父母知道。
反正事情只有三人知道,就是一年后不成,旁人也不會說什么。
江景文一直在百果園那邊念書,對尹陶什么時候來的都不知道,還想跟他打聽外面的事,可面還沒見著就又走了,他感覺很是失望。
不過大哥小妹兩人聊了許久,應該知道,于是他此時就喋喋不休的開始問起來。
兄妹三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回大門,插栓上杠,將院門鎖死。
旁邊偏院的門縫中,榮氏正鬼鬼祟祟偷窺。
路攸走出自己的房門,一見這場面頓時面色陰沉,他輕咳,榮氏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看來。
路攸道:“母親,你這種偷窺行為以后還是不要做了!”
他感覺自己母親做的動作難登大雅,要是被別人看見也丟臉。
榮氏用手絹彈彈自己的衣袖,一臉不以為意道:“娘只是無聊,隨便看看。也不知道要在這勞拾子地方要呆多久,要是你爹來找我們……”
路攸眉頭一皺:“你放心吧!兵荒不過,路家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現在北地戰事正打得如火如荼,西陵府這一帶不是戰場,可是因為有大量流民聚集,出行并不安全。
以大房嫡母的態度,恨不得自己母子三人死在外面才好,怎么會來尋人。
況且住在江家,不愁吃穿,不誤學業,比回路府還要好,就是要他回去,他也不走。
兒子是榮氏的天,路攸說什么,她就聽什么。
此時聽到兒子說路家不會有人來找自己母子,榮氏露出悲戚。
人在夜色下,她沒有哭,只是嘆息道:“娘見到江家丫頭送梧君閣的雜役走時,跟人親親熱熱的。
就想到你妹子也已經十六歲了,若是在府里,你爹肯定會給她尋一門好親,娘現在也該在給她準備嫁妝了。”
說到這里,她好像是怕兒子誤會,忙又道:“攸哥兒,你的婚事娘也放在心里的。娘只等你高中之后,風風光光娶個貴女,再給娘掙個誥命回來。”
路攸面色蒼白,他此時腦中只聽榮氏說“江家丫頭跟梧君閣的雜役親親熱熱”,不由沉聲道:“娘,你剛才看見什么?”
他十八歲年紀,正是青春熱血之時,又跟江團一天還是要見幾次面,沒有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相貌上,路攸很喜歡江團這種文靜優雅的氣質,而且江團常年在家不串門不閑話,經常呆在后院就是一天,出門就帶帷帽的習慣讓他更是心悅。
經歷過路府的幾個女人斗法,路攸覺得家里要想太平,娶進門的女人就要像江團這種不多事不妖嬈的。
跟江景文接觸這么多,他對江家情況也大概了解。
雖然江家靠著梧君閣掙了些錢,也只是剛剛脫貧的暴發戶,家里的田地都是租的,跟自己西陵府城的路家相比還是差著遠。
自己現在盡心輔導江景文考試,只等以后考取功名,再把江團體面娶進門,也算對江家收留自己的報答。
在路攸此時的心里,江團已經是他的女人。
現在聽到榮氏說看見江團在跟別人親親熱熱,他心中頓時不好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