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了,到現在都還會有恍若夢境的感覺。
她們在屋里這一停留,紫鴛已經又在喊了:“姑娘,大公子進來了!”
現在江團十三歲,身邊又帶著兩個婢女。
江景陽年紀大,他感覺兄妹以后也該有男女之別,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背著抱著妹妹。
他就很少再進后院,這是有什么急事嗎?
江團才出房門,果然就看見江景陽進了二門,他衣服都沒換,邊角處還沾著泥水。
早春寒氣不減,雨水凍紅他的臉。
見到江團,江景陽就緊走幾步,捏捏她的衣袖:“怎么只穿著一件小襖,現在可還冷著呢!”
江景陽現在長得高大,又是一張不茍言笑的黑臉,雪雁跟紫鴛都非常怕他。
聽到大公子責備,雪雁白著臉,她剛才拿了披肩,是姑娘沒要。
江團知道大哥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沒有恢復,不能著涼,忙引了江景陽往自己屋里走:“雪雁剛才準備有衣服,我想著只到前院就幾步路,就沒有穿。哥,你是聽到什么消息了?”
江景陽看看雪雁:“我剛才看見楊嫂子準備了紫蘇姜湯,你去端來。”
每次他跟江景文冒雨頂風回來,都要喝一碗楊嫂子準備的姜湯驅寒。
雪雁應一聲,就急忙往前院跑。
江團知道定是有什么事需要給自己單獨說。
新皇登基后,京城中的官員人人自危,一些人還想從那場血腥政變中脫身。
無奈他們參與其中,擺在明面的證據確鑿只能伏法,這一下幾乎就將朝堂上的人盡數換完。
這次福王登基,對外說是欽元帝病逝傳位。
因為里面牽扯太多皇家內情,父子相殘,兄弟同戈,終歸是一件不為世人所到的丑事。
為了不讓在血腥中飄搖幾年的皇宮再添變數,也不再擾起太大的風波。
在新登基的啟元帝旨意下,除了一些罪魁禍首被秘密處死外,大多數官員都只是罷免。
各處政權也在平穩過渡中,至少在萬寧鎮,鞏密縣這些地方,尋常人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
就連每年一次的縣試時間也在年后定下,今天江景陽到鎮上去,就是打聽此事。
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可能不止說這個。
坐在溫暖的軟榻上,江團將火盆往凍得臉色青冷的江景陽身邊推推,再添上幾塊上好的木炭,兄妹倆這才開口說話。
江團沒有先問小哥考試的事,而是憋著笑指指江景陽腰間一方小荷包道:“哥,我什么時候給你做這個新月荷包的?”
江景陽一邊伸手烤火,一邊低看桌上的冊子。
聽到江團說新月荷包,頓時反應過來。
他臉噌的就紅了,忙摘下荷包就往自己懷里送,口中還不滿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還故意在調笑我,真是不知心疼哥的家伙。”
江團癟起嘴:“小哥肯定會認為是我做的,一會兒就要來討要,哥,你可又給我找事了。”
江景陽頓時傻眼,他從鎮上拿到就戴著在腰間,一高興就沒收起來。
景文并不知道這荷包的來歷,肯定要妹妹一碗水端平,也送他一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