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鴛答應一聲,背起雪雁就往屋里走。
江團目不斜視,從后面扶著雪雁也一起進屋,傅家的事讓江景秋管,她只擔心雪雁的傷。
見自己說話,江景秋根本不搭理,那婦人氣得跺腳:“老二家的,你看看,這就是老四的好兒媳,不守婦道,擅自黑夜外出。”
另一個婦人唯唯諾諾的應聲:“是要管教一下……”
江景秋冷笑一聲:“前有相公云軒把我送到街口,又有江家小廝跟在旁邊,請問倆個伯母,這算擅自嗎?
怎么兩位嬸嬸就看不到這些,非說我是黑夜獨自外出,還不守婦道。
哦!我倒是忘了,兩位嬸嬸都是街邊巷尾的小戶出身,從小見到的都是那些腌臜事,兩只眼睛早就瞎了。”
兩個婦人頓時臉就漲成豬肝色,她們自認為自己是城里人,很是看不起江景秋娘家鄉下村里。
可是她們倆是鞏密城里貧寒人家出身,住的窮街陋巷子里不乏有做皮肉生意的暗娼。
此時江景秋絲毫不給她們是長輩的面子,一口一個小戶出身,一口一個腌臜事,就好像巴掌啪啪打臉。
江景秋這樣說,無疑是說她們從小就學這些臟事。
再說還有傅云軒送到街口的,而且還有江家小廝婢女在旁邊,自己說江景秋不守婦道沒用了。
“你,你江家人不懂禮數,姐妹見到長輩都不知道行禮。”
一計沒用,再換一句。
江景秋冷哼一聲,曲膝簡單行了禮:“侄媳景秋給大伯母二伯母請安!”
這兩個在傅家是她長輩,此時不得不低頭行禮。
“景秋,你那堂妹怎么不來見禮?這里可不是江家的地盤。”二伯母柔柔弱弱道。
這綢緞鋪子雖然是江景秋盤下的,那也屬傅家產業,不是江家人可以隨便進出的。
江景秋瞥一眼那邊半掩的房門。
嬌嬌進屋就沒有再出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過她也不想讓嬌嬌出來受這委屈。
提燈的二嫂子不耐煩道:“婢女做下這種事,她還有什么臉出來見人。云軒媳婦,你家也是有讀書人的,這種沒規矩的人怎么留得,還是連夜找個人牙子來,趕緊打發出去。”
她話說得含糊不清,聽起來好像是要賣了江團一般。
江景秋黑了臉:“二嫂,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她從進門到現在,除了聽了一耳朵污言穢語,連發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屋里雪雁渾身哆嗦著,拉著江團的手哭道:“姑娘,我只是在疊衣服時,看見有一處衣邊跑了線,就找傅家曲娘子討要一段線想縫補兩針。
曲娘子說她忙,就把鑰匙給我,要我自己去后面倉房里找。
我、我剛進去,曲娘子就大叫著說我偷東西。姑娘,我沒有偷東西,沒有偷!”
江團冷笑:這種把戲也就是能騙八歲的雪雁,倉房怎么可能讓人隨便進,雪雁沒有防備心才被人坑了。
再說,雪雁什么不偷,要去偷十五文一錠的紗線。
紫鴛已經找出隨身帶的梧君閣藥包,要給雪雁上藥。
江團看一眼雪雁已經跪得青紫的膝蓋:“紫鴛,你不忙上藥,先去叫姑奶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