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軒本來就是鞏密縣學的學生,帶小舅子去報名是份內小事,這幾日再是心情不高興,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安排好江景文,江團則帶著大粟紫鴛雪雁,還有采買的一大堆東西,第二天就直奔秦家村。
江團回家帶回喜訊,江家人是如何歡喜自然不必描述。
柳氏康氏親自下廚做飯,江青山跟江南山兄弟倆大醉一場。
買來的奴仆陳家人人添制新衣,青山院跟江家老宅就差張燈結彩大辦宴席了。
知道的說這是江家又要出一個讀書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景文已經考上狀元郎。
路攸在考后早就給家里說了自己回府城的消息。
現在江團一回來,江景陽第二日趕上騾車,帶著路家母女就去了鞏密縣。
這倒不是江景陽添亂,而是路夫人聽到路攸要回西陵府,她就連夜收拾好東西。
路夫人早就算計好,只要兒子考上秀才,自己就能回路府。
現在得了鞏密縣案首,秀才是板上釘釘了。
要是兒子再考上舉人進士,自己這個生母的身份還會往上抬,到時候說不定要來一個平妻,再不怕正房夫人的欺負。
江景陽一走就是五日,等到回來,只有空車一輛,形單影只,好不凄涼!
路蘭君回西陵府城的路府去了。
雖然路攸很不愿意自己娘回路家,路蘭君也不愿意再進那牢籠,可也拗不過路夫人的思夫心切,哭哭啼啼。
有白夫子的推薦,傅云軒順利幫江景文在縣學辦好入學。
縣學就在城里,沒有宿舍,需要學子自己安排。
雖然傅云軒說讓江景文去傅家住,可江團哪里還想跟傅家扯上關系,她又不缺銀子。
江景陽出發時就帶了銀票,直接花費八十兩銀子買下那棟崔家宅子,改名江宅,留下大粟和慶兒在縣城。
又去官辦牙行雇來一個負責看守門戶的老頭,一個做飯灑掃洗衣的婆子,總共一個月也花不到一兩銀子。
江宅有什么事,還可以去梧君閣找黃家兄弟幫忙。
這樣一來,安排得妥妥當當,完全不用擔心江景文的冷暖安危。
路蘭君走了,江景陽仿佛一下失去靈魂,做什么事都精神懨懨的,連鎮上都少去。
按照路蘭君之前的說法,他又不能去西陵府提親,一切都要等路攸在路家站穩腳跟才行。
好在現在已經開始農忙,江景陽被江團指使著忙進忙出,也沒空閑再去傷春悲秋。
漚了一冬的牛糞肥已經撒進荒田里,蓄水泡土,準備做“秧田”。
對這個新名詞,江團解釋了許久。
萬寧鎮乃至整個大夏朝都沒有育秧苗的習慣。
一般等到三月直接平整田地,將稻種撒進大田中,接下來就是對大田進行長達五個月的水肥管理。
這段時間里,種稻人就需要像照顧小奶娃一樣,戰戰兢兢照顧稻種。
尤其是最早撒上稻種時,需要整塊田里的水深,一直保持剛剛沒過泥面一指高。
這樣的水量才能保證白天陽光照射過水面,讓泥土有足夠溫度促進稻種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