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無方要的就是這句話,他要對新北府城大面積搜查,只是礙于城里多出個郡王,必須在面子上做到恭敬謙卑。
跟蹤高贊的幾個人失蹤了,他也知道了高贊張機沒有回京的消息。
還有軍隊運糧的事,他只看見五輛馬車進了行宮,并沒有所謂的糧食。
這些人在哪里,他需要馬上找出來。
尹陶也正希望他動起來,對鐘無方就是一頓勉勵。
看著鐘無方匆匆離開的背影,尹陶眸光深幽:“四平,你立即通知高將軍,可以收套了。”
沒有高贊在身邊,現在周四平暫時回歸尹陶使用。
“是!”周四平轉身離開鐵器坊。
半個時辰后。
“噠噠噠噠~”密集的馬蹄聲在軍營大門里響起,
轉眼之間,十幾匹駿馬急速穿過荒野,踏起煙塵,奔向遠方。
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寒風卷起枯草沙粒,打得人臉上生疼。
鐘無方只有三十多歲,跟普通文官不同,他還有一手好劍法,在新北府踩下地盤,得益于他敢拼。
遇上大事,其他官員只能在屋里等待屬下回報,而他是親自出馬,在他的帶領下,人人賣命不怕死,所辦的事還沒有失敗過。
只有這一次,陶惠沒有死!
不過,已經快了。
只要將那幾個失蹤的嘍啰找到,將高贊一刀殺了,把尸體往陶府一丟,再放火燒了陶府。
這樣一來,別人只能看見郡王親衛屠殺朝廷命官陶知府,而原因就是殺人滅口。
此時,他就帶人正趕向下家莊,有人來報,說三天前看見有馬車進村,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郎中也去了。
通過留在郡王府的眼線,他已經知道高贊雙臂折斷,這郎中來,肯定是為滯留在這里的高贊治傷。
下家莊距離新北府城三十里,需要途經一大片荒地高草。
此時,高草中正趴伏著十幾個人,身穿灰色勁裝,臉上蒙了布巾,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的道路。
“大家一會小心了,必須一個不剩,不能走漏風聲。”領頭的人道。
“大哥,你說,郡王真的敢殺了姓鐘的?他怎么敢?鐘無方怎么著也是個朝廷官員。”有人悄悄問著。
“你也說了,郡王,人家是郡王!嘿嘿!姓鐘的在新北府橫行這么多年,終于來了一個敢動他的人。”
“也是,朝廷命官也是皇家的狗,這狗想咬主子,可不就要打殺了。”
說話間,一行人出現在高草甸的另一頭,七八個步行跑動,一人騎馬。
“你們都閉嘴!來了!”
草叢中安靜下來,那些灰衣人的手都握上刀柄。
新北府早晚不停的風刮得草葉不停搖蕩,仿佛里面藏著千軍萬馬。
鐘無方一到此處,就揮手讓衙役停下,指著高草道:“一回我們還要原路返回,這道邊不能留草,丟一把火進去。”
現在是去下家莊搜捕,本來應該低調行事。
可能是鐘無方虧心事做多了,出行必帶上貼心手下之外,對這種只要有隱患的地方,也是不會手軟。
現在天干物燥,見風起火,只要一起火,就會火燒十里,要是下風處遇上村子,那就只能被燒。
一個衙役手拿火折,走到草叢旁,正想抖出火星,就見到草叢中有刀光乍起……
“啊!有埋伏!”
隨著一聲慘叫,草叢中竄起十幾條人影。
鐘無方大驚失色,大喊道:“本官乃新北府同知,爾等敢殺官,株連九族。”
除了亂兵時,他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伏擊,是誰敢這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