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惠帝、呂后,和文景二帝,考慮到物力、財力的不足,對匈奴也都只好采取“和親”、饋贈及消極防御的政策,但匈奴貴族,仍寇邊不已。
文帝時代,匈奴騎兵甚至深入甘泉,進逼長安,嚴重威脅著西漢王朝的安全......
使團繼續沿著河西走廊前行,太陽漸漸西沉,這是一個難得的晴日,幾十里之外的烽煙依稀可見。
“雷少,你為何躲在隊伍的最后,難道不想見我嗎?”
張騫在每個日落來臨之前,總保持著一個點檢使團成員的習慣,這是他自離開長安后,每天都在堅持的一件事情。
現在使團除了生病而亡的三名隨從之外,其他人員都沒有掉隊,眼前這名叫雷少的侍從,是他幾年前在長安城里結識的一名雜工。
雷少只有十七八歲,父母雙亡,且沒有兄弟姊妹,張騫對他一直十分關照。
“我......”
這名青年人愣住了,他對自己是誰,好像完全不知,神色顯得異常慌張。
“我叫雷少鋒啊,對方怎么只叫我‘雷少’?而且我并不是富家公子,我應該在一個洞窟里......”
雷少鋒的心中驚詫不已,自己好像是穿越了,但時空轉換的如此之快,卻使他無法適應新的角色了。
“你為何還呆立不前?快隨我去前方!”
張騫顯然對“雷少”的表現不夠滿意,從長安出發時,雷少可一步都沒離開過自己,始終緊緊跟在他的身后,深怕迷失在陌路之中。
雷少鋒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了,他真的穿越進了張騫出使西域的隊伍里,就是那幅洞窟里的壁畫,跟眼前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雷少”便是他現在身體的宿主,雖然看不清自己的臉龐,但雷少鋒覺得,此人的身材和年齡都與自己十分相似,應該也是一個帥男。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雖然是青布長衫、寬袍大袖的裝束,但上身裹著一件羊皮襖,頭戴氈帽,腳蹬棉靴,倒也能御寒。
剛才稱呼自己的人便是張騫嗎?
雷少鋒重新打起精神,恍惚之中,身體里那股托舉他飄動的神奇力量,在慢慢消散,自己的身體機能正在恢復成一個正常人的狀態。
既來之則安之吧,看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就要順其自然。
雷少鋒打馬前行,左右是很多裝扮和他一樣的隨從,還有數十只載著各種物資的駱駝、騾馬,隊伍里唯獨沒有女人。
混跡在這樣一只遠行的隊伍里,雷少鋒感到有些激動,這可是載入史冊的大事件啊!
但愿自己也能成為歷史書中,那段在描述張騫西行壯舉時,被史官不小心提及的某個小人物。
夕陽西下,此地再無任何驛站可尋,張騫的目光盯在了一個廢棄的烽燧臺上,那里可以成為大家的宿營地。
雷少鋒和堂邑父伴隨在張騫左右,看樣子那個“雷少”在隊伍里的地位并不低,可以如此親近張郎。
雷少鋒心里暗自竊喜,既然有如此高的禮遇,自己當倍加珍惜,決不能讓這段歷史,因為他而染上任何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