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莫慌,讓甘父來幫你!”
堂邑父笑著走過來,讓雷少鋒蹲坐在沙地上,自己伸出雙手,準備給他施展推拿之法。
雷少鋒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落枕”的癥狀,并無大礙,但還是需要有人能伸出援手。
以前他落枕后,總是當中醫大夫的父親,趁他不注意,一下子就給復位好了。
“看,前方有位美麗的樓蘭女子!”
堂邑父朝著前方大喊一聲,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雷少鋒信以為真,心里正在聯想樓蘭女子的樣子,沒想到……
“咔!”
原來堂邑父也會轉移注意力,雷少鋒只聽到腦后響了一聲,脖子就恢復了原位,可以自由活動了。
“甘父真乃妙手回春啊,就像我的父親!”
雷少鋒舒服地扭了扭脖子,竟然失聲提起了他的父親。
“雷少的父親也會此法?”
張騫耳聰目明,竟然捕捉到了雷少鋒的話音。
“哦,倒不是家父的手法,小時候得過此癥,是父親請人來診治的。”
雷少鋒趕緊搪塞道。
使團已經準備停當了,大家迅速整理了行囊和物品,并查看了駱駝和騾馬的情況,發現丟失了一只黑驢。
消息很快傳到了張騫的耳朵里,他命人急忙四處尋找,這只黑驢很可能在沙暴中驚恐異常,掙脫了韁繩,去沙暴中裸奔了!
情況的確如此,在距離烽燧臺五百米之外,黑驢俯身在地,它已經斃命了,全身蜷縮在一起,顯然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掙扎,最后被風暴擊潰。
人和牲畜的命運是一樣的,假如逃離的不是這只黑驢,而是某個人,同樣會被沙暴無情地吞噬了。
“出發!”
張騫躍上了馬背,一只黑驢的死訊,還不足以引起大家太多的傷感,但黑驢給了人們一個經驗教訓,那就是任何時候,都要團結一致,決不能脫離了隊伍。
“張郎,前方應該就是甘州了,天黑之前一定可以到達!”
堂邑父騎在馬上,用手指了指前方向張騫說道,他對河西走廊一帶非常熟悉。
“到了甘州,我們應該就走了一半路程了。”
張騫望著遠方,言語里似乎帶著某種慰藉,總算又向前邁進了一步,這是值得肯定和希冀的。
雷少鋒知道,甘州就是后世甘肅的張掖市,也算是閃耀在河西走廊的一顆明珠,那里的面食相當有名。
他在美院上學時,就認識一位來自張掖的甘肅籍同學,給他介紹了很多河西美食,讓他印象深刻。
隊伍繼續向前行進,經過一整夜沙暴的侵襲,人們的神情看上去還有點疲憊和沮喪,雷少鋒的心情卻逐漸在變好。
“甘州應該可以吃到‘拉條子’和‘炒炮’,不過這是后世的做法,也不知漢朝有沒有這樣的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