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長看了一眼上杉憲義,沒好氣道:“你既知今夜兇險,怎么敢把阿巴留在身邊,她若是有好歹,我必不饒你!”
上杉憲義連忙低頭行禮道:“此事確是小婿的過錯,讓岳父大人擔憂了。”
長尾憲長嘆了一口氣,擺手道:“算了,值此多事之秋,你也是自身難保。今夜之后,你與主公的關系怕是勢如水火了,你可有想過今后的打算?”
上杉憲義直接說道:“小婿回到松山城還是會聯合武州的國人對抗北條,屆時也可以請公方大人從中調和,也好讓主公有個臺面可下吧。”
長尾憲長點點頭,說道:“我幫不了你太多了,不過你兄長在足利氏館,他可以幫你。”
足利長尾家的領地在上州和野州交界地帶,本就是為了遏止古河公方而封在此處。這里正好與上杉憲義的太田資正方隔著新田金山城和館林城。
到時候,有古河公方出面,再加上足利長尾撐腰,上杉憲義在北武州的局面并不算太壞。
長尾憲長說道:“公方殿下自河越合戰后損失較大,正需要一股助力,有你在一旁協助,北條氏康不敢太過于苛責公方殿下之前的過錯。
別看之前公方殿下與主公聯手攻打北條,那只不過是看到北條危在旦夕,所以才背刺北條,實際上公方殿下并不希望本家強大起來。”
上杉憲義明白了長尾憲長說的意思,古河公方與關東管領之間經常有矛盾,而且追溯到古河第一任公方時期,關東管領就聽幕府的命令攻打古河公方,可以說兩家的仇怨早就結下了。
但是古河公方畢竟是足利家的人,現在幕府勢微,管不到關東,那么明面上,古河公方就是這一片地方地位最高,說話最有公信力的人。
至于將軍足利義晴現在還在近江避難,等到了十二月,足利義藤繼任征夷大將軍之位,足利義晴為大御所,繼續執政。
上杉憲義與長尾憲長商定了此事后,便各自散去休息,到了早上,上杉憲義就帶著阿巴和一眾手下離開了平井城。
上杉憲政得知憲義不告而別,心中也是惱怒,再加上一晚上擔驚受怕,以及昨晚的屈辱,他召集了城內的家臣,說道:“上杉憲義太過僭越!松山城,爾等可以自取之,我不會管。”
一眾家臣聽到這話,迅速議論起來,長尾憲長的臉色很是難看,而長尾憲景等人卻是臉色大喜。
至于惶惶不安的長野彥九郎一看上杉憲政沒有責怪他,心中的大石落下,心情愉快起來了。
不過,廣間內,倉賀野直行皺眉道:“主公,昨夜臣聽聞您已經說了侍從殿無罪,怎么今日卻是這般?”
一說到昨夜,上杉憲義就是一肚子氣,他揮舞著扇子道:“別說昨晚上的事情,他上杉憲義帶著那么多人逼近本丸,這是要做什么!
昨晚,我完全就是被他給逼迫了,不得已才為他脫罪,那都是為了穩住他,現在,他不告而別,分明就是做賊心虛,有謀反之心!”
倉賀野直行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主公,那伊勢兇徒肯定也會趁機攻打松山,屆時怕是會碰面的。”
上杉憲政搖頭道:“此事我不管,你們拿下松山城,我便把那片領地悉數封給你們。”
倉賀野直行還想說話,長尾憲景卻是大聲說道:“既然主公下了命令,我們照做就行了。”
長尾憲長沒有發話,其余家臣便也沒有反對,反倒是有點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