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有走了,他急匆匆的去調集監控,想要知道,在一個小時前,究竟有什么人去了防空洞。
房間里,便只剩下了唐元清和徐老。
此時此刻。
徐老的臉色變得很復雜,冷冷開口道:“剛剛全有在,有些話我不好說,唐元清,你究竟想做什么?”
唐元清疑惑的問:“什么我想做什么?”
徐老冷冷道:“我們八個人里,你是我最佩服的,就連老大都比你差了一籌,你計謀百出,總給我大局在握,穩如泰山的感覺。”
“但剛剛你和我說的話,卻讓我感覺你是在準備后事。”
“你想讓我按照你的思路,去想你想的事,這很不正常。”
聽到這話。
唐元清贊了一聲說:“老七,不,正秋,我果然沒看錯你,你猜的不錯,我的確在準備后事,準確的說,從見到墓主人的棺材板以后,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徐老冷哼道:“少來這一套,告訴我,你想做什么?”
唐元清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去想,去猜,去思考安州的問題,你早晚會猜到的,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說到這的時候。
唐元清的神色有些暗淡。
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正秋啊,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永遠大局在握,穩如泰山,我沒你想的那么厲害。”
“我今年七十二了。”
“腦袋有時候也不靈光,很多事總感覺力不從心。”
“你們比我要小一些,尤其是友亮,他小我十多歲,小你也有八九歲,我們幾個認識的那年,咱們都不到三十。”
“一晃眼幾十年過去了,我護了你們幾十年,你們也幫了我幾十年。”
“但以后,我護不了你們了。”
唐元清的語氣很平靜。
像是暮年的老人,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日,卻能坦然面對的那種平靜,不帶有半點哀傷,也沒有太多不舍。
徐老握緊了拳頭,冷冷道:“老韓知道嗎?”
唐元清搖了搖頭:“我沒敢告訴他,他的身體不好,知道了反而不是好事。”
徐老再問:“你還有多少時間?”
唐元清笑了:“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今天夜里就死了,也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總之,等幕后黑手跳出來的時候,就是我死的時候。”
徐老眼眶通紅:“友亮呢?你不管他了嗎?”
唐元清笑著說:“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應該就在這兩天,民調局就把那東西帶來了,友亮的事自然能解決。”
“到時候,你可得多護著他,他脾氣太臭了,要是沒人護著他,我怕他會被人陰死。”
“我會的……”
……
唐元清真的交代了后事。
沒人知道他腦袋里是怎么想的,徐老或許猜出了一點半點,但卻也想不通是為什么。
明明……
明明唐元清的第七次索命鬼,現在已經沉寂了下去。
留給他的時間很充裕。
雖然他的身體不行了,但也不至于做出這種絕對才對。
唐元清離開了那間房子。
到了大院里,便看到了一個看起來很秀氣的年輕人。
“高堯你過來。”
“唐老,您有什么吩咐?”
“幫我備一輛車,去一趟如家飯店。”
“啊?啊!好,您稍等一會兒。”
……
另一邊。
如家飯店的后廚內。
杜歸的臉色很陰沉。
他此時已經退出了變身狀態,給那病懨懨的老頭吃了飯和菜。
兩菜一湯,外加白米飯。
這待遇,高到不像是杜歸能干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