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
在許安,民調局的人還沒有休息。
張全有和羅江洋兩人,帶著所有駐守許安的民調局成員,全都在四處奔走,安排人員撤離出去。
“錢老明天就到。”
“許安這地方,要變天了。”
“我們得趕緊把老百姓們全都撤離出去,剩下的,就是等錢老回來,帶著我們一起守住許安城了。”
錢友亮在民調局那邊大鬧一場的事,已經被壓了下去。
不然的話,這件事影響實在是太嚴重了。
只是。
錢友亮也傳來了消息。
讓他們趕緊把許安的百姓全都撤出去。
此時。
羅江洋看著一個個滿臉疲憊的下屬,嘆了口氣說道:“許安會變成一個戰場,到時候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里,能有幾個活著出城。”
作為許安分部的負責人。
羅江洋雖然只是中人之姿,但他已經看出了接下來許安的情況。
百姓們撤出去,剩下的人則駐守許安。
擺明了要背水一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張全有拍了拍羅江洋的肩膀,平靜的說道:“錢老干不出那種事,以錢老的性格,到時候鎮守許安城的人,只會是他自己。”
錢友亮性格霸道,而且非常獨斷。
但是,錢友亮卻不會拿人命開玩笑。
民調局的普通成員駐守許安,就跟等死沒有任何區別。
錢友亮寧愿自己一個人守城,也不會讓那么多人送命。
羅江洋微微一怔。
他和錢友亮接觸的很少,只在總部的時候見過幾次。
反倒是,和張全有接觸的比較多。
思索了片刻。
羅江洋羞愧的說:“是我太過想當然了。”
張全有嘆著氣說:“人之常情罷了,不過到時候,我絕不會離開許安,我也要守著這座城。”
羅江洋點頭道:“我也一樣,我雖然沒那個本事,但讓他們這些長輩拼命,我在后面看著,這種事我羅江洋干不出來。”
有的人道貌岸然,嘴上說的比做的好聽。
有的人只認公義,大是大非面前,絕不會犯錯。
前者應該被唾棄。
后者則應該被尊敬。
突然……
正在這時。
羅江洋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
對講機的那一頭,是他兒子羅城的聲音:“爸,老城區這邊出事了,你們趕緊過來。”
羅江洋渾身一震:“發生了什么事?”
羅城焦急的道:“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東西,看起來好像是一個鬼蜮,但是看不透里面是什么,這個鬼蜮遇到鬼物就往外撒冥幣,那些鬼物全都進去了。”
“而且鬼蜮還在擴大。”
“它在一直移動,看樣子,好像要把整個許安的鬼都納入鬼蜮之中。”
聽到這話。
羅江洋和張全有對視了一眼。
兩人臉色大變。
“走!”
……
另一頭。
羅城站在車外,周圍是他帶著的民調局成員。
前方的道路上,一個方圓百米的黑暗區域,正在不停的移動。
那便是鬼蜮。
鬼蜮漆黑深沉,能隔絕一切力量的窺探。
最起碼。
以羅城的實力看不透里面究竟有什么。
鬼蜮的前方,則有著一個怪異。
那怪異是一具干尸,干尸的腦袋上則套著一頂斗笠。
斗笠才是本體。
干尸只是傀儡。
突然,一張冥幣從鬼蜮之中飄了出來。
羅城見此,忌憚無比的說道:“它又出手了。”
那張冥幣冒出來的一瞬間,便自動燃燒,化作了灰燼。
而正前方的那個怪異,則不受控制的沖進了鬼蜮之中。
鬼蜮之中。
無頭鬼已經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