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歸的聲音很疑惑,心中則一片警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可能就不是最特殊的。
紙人搖了搖頭說:“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竊取墓主人的力量,除了我被潭州的墓主人坑了意外,其他的墓主人都很穩定,剩余的九鼎和那東西都還在。”
很好……
杜歸點點頭:“最后一個問題,我究竟是誰?不對,安州的墓主人究竟是誰?”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紙人渾身一震。
它看向杜歸,即便是在聽話水的效果下,卻依舊難掩其恐懼。
“我知道安州的墓主人是誰,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有力量在束縛著我,我無法說出它的名字。”
紙人是奴仆。
那力量,自然是在它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設下的束縛。
杜歸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突然……
他注意到,紙人現在是用它來形容安州的墓主人。
而不是在說自己。
“你說的一直是它?說的不是我?”
“是的,我本來以為您就是它,但現在我不敢肯定。”
“那你覺得,我是誰?”
“我覺得你是被鎮壓的那個東西。”
“你從鼎下逃了出去,融合了源頭和它,成為了一個非人哉的存在,也可能,是你把它們全都融合了。”
……
紙船上。
杜歸坐在船頭,點了一根煙。
一邊抽,一邊看著那青銅鼎下方,被鎖鏈死死束縛的存在。
對方一直在發出信號。
想要他把對方放出去。
杜歸卻沒有任何心情去搭理它。
因為。
現在他整個人有點懵。
一直以來,杜歸都認為,是自己融合了墓主人和源頭。
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樣。
自己有可能是把那個鬼東西也一起融合了。
可憑什么呢?
自己在沒有變成現在這樣之前,只是一個普通人。
為什么自己能做到?
為什么是自己?
更可怕的是。
杜歸想到了一個可能。
“會不會,我根本就不是杜歸,我只是披上了他的皮,得到了他的記憶,然后自我腦補,認為自己是人的存在?”
“但那不可能啊……”
“我能吃能喝,活蹦亂跳的,我能感覺到我心臟在跳動,我還能抽煙,嫖娼,經常被請去喝茶,我要不是人也說不過去啊……”
越想,杜歸越頭疼,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腦海中,有許多念頭像是扎了根一樣瘋狂生長。
甚至還想起了表哥的那句話。
非人并不意味著非我。
“草,想的我都頭疼死了,不想了,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