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華杰跪在地上,手持一柄青銅戈。
在他面前,則放著一口小鼎。
小鼎內,有一灘血跡活躍無比。
那鮮血帶著及其詭異的力量。
似乎在呼應著什么。
四周是一具具尸體,密密麻麻,起碼上千具。
而正在這時。
曲華杰扭頭看向后方:“張全有,你終于來了。”
聽到這話。
躲在暗處的張全有走了出來,面色堅毅的說道:“曲華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
曲華杰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不過誰能治我的罪?”
“我主人是長安君,它的強大不是你能想象的。”
“在它面前,你們都是蟲子。”
“你看這些禮器,這是安州墓主人的,現在我就要召喚他,把他從烏云里拉出來。”
張全有臉色微變:“你們就不怕我兄弟把你們全宰了嗎?”
曲華杰微笑著說:“他會死,你也會死,但你會死在他之后,因為這是主人安排的,你也是一個棋子,雖然微不足道,但卻夠用了。”
話音落地。
張全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立馬瘋狂后退。
曲華杰卻沒有追趕,反而譏諷的說:“沒用的,誰都能離開明州,但你沒法離開,因為你是棋子。”
說完。
曲華杰不再管張全有。
他跪在地上,揮舞著青銅戈,大吼道:“降臨吧,血祭了上千條性命,外加民調局的這些人,再加上這兩件禮器,已經足夠你降臨了。”
“降臨吧!安州鬼王!”
轟的一聲。
曲華杰把青銅戈高高舉起。
地上的所有鮮血,全都詭異的蒸發了起來,化作一絲絲血霧,匯聚到了青銅戈上。
然后,那些血霧變得越來越大。
逐漸把四周的一切全都蔓延在內。
并且,在那血霧中,隱隱形成了一扇大門。
血色大門懸浮在天上。
里面傳來了一陣陣詭異的聲音。
像是鎖鏈作響,摩擦發出的咯吱聲。
又好像是一個可怖的存在,要推開門,來到現實。
……
平洲的源頭里。
杜歸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他耳邊仿佛響起了無數鬼魂的哀嚎聲。
那些聲音,都在重復著一句話。
降臨吧,安州鬼王!
“誰在召喚我?”
杜歸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吸力,在這源頭的湖泊之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扇血色大門。
大門足足有近十米高。
雖然虛幻,卻給人的感覺無比沉重。
而且,杜歸還感覺到,門后有兩件和自己有關系的東西,正在呼喚著自己。
恍然間。
整個湖面的景象,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
那是青銅戈和青銅鼎的力量在發揮作用。
讓他看到了一個坐標。
一個能讓他降臨的坐標。
杜歸看到了明州境內一片狼藉,看到了尸橫遍野,也看到了羅江洋的尸體,更看到了市中心的那一幕。
“曲華杰?你這條老狗!”
杜歸怒吼了一聲。
同時,那青銅鼎內伸出的鎖鏈,也像是無法抗拒那種要把杜歸拉扯到現實的力量。
又或者說,青銅鼎和禮器本身就是同源的。
咔嚓……
一根根束縛著杜歸的鎖鏈松開。
……
明州。
那懸在天上的血色大門,在這一刻,響起了一陣巨響。
大門被當場推開。
一個戴著鬼臉面具,赤裸著上半身,氣息兇厲到極點的存在,一腳踏入了明州。
響聲震動不止。
明州,平洲,乃至于更遠的許安,安州,全都響起了那宏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