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婉攪頭發的動作頓了下,眼神依舊沒什么異樣,認真道:
“事急從權,那是為了救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左凌泉轉回了身形,打量著吳清婉身前鼓囊囊的花間鯉:
“穿著我送的肚兜、特地點著胭脂,也是事急從權?”
吳清婉溫潤臉頰稍微紅了下,抬手拉起了松散衣領,眼神平靜:
“要你配合修行,自然得考慮你的感受,總得讓你滿意些。”
左凌泉緩緩點頭,他琢磨了一下,干脆反其道而行,勸道:
“吳前輩,你哪怕騙我也行,假裝對我有情意,我不就從了嗎?”
吳清婉現在都是裝的,還怎么假裝?說了就是真的了。
“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但你今天要是敢走,咱們肯定恩斷義絕,再無往來。”
左凌泉聽見這話,總算是明白意思了——肯用嘴給他喂藥、肯和他雙修當道侶、肯找一大堆義正詞嚴的理由解釋、肯穿他送的肚兜,就是不肯承認喜歡他。
如果只是為了修行或者其他,根本沒必要如此糾結‘喜歡’兩個字,不肯說只能是因為不敢承認。
不敢承認喜歡,那就是喜歡。
扯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只是因為能接受他,但是不敢,或者不好意思罷了。
理清楚頭緒后,左凌泉豁然開朗。
兩人四目相對,沒有言語,但恐怕都明白了意思。
吳清婉察覺到左凌泉態度轉彎,忽然有點慫了,放開了指間的頭發,擺出了稍微正經的姿勢。
左凌泉雖然想清楚了頭緒,但還是有點遲疑——他剛明白吳清婉的心意,就一起滾床單,有點太快了,感覺還是不尊重吳清婉。
左凌泉念及此處,走到床鋪邊緣坐下,柔聲道:
“吳前輩,其實沒必要,這種事可以慢慢來……”
吳清婉看著近在咫尺的左凌泉,眼底有點緊張了,不過還是擺出長輩模樣,認真告誡道:
“我對你沒有其他情愫,你別瞎想。你我只是共同修行,平日還是師長和弟子的關系,不牽扯其他。”
左凌泉點了點頭:“明白。”
吳清婉抿了抿嘴,覺得左凌泉口是心非,但她好不容易把這頭倔驢拽回來,也沒法再強調糾正了,繼續道:
“程九江隨時可能打過來,所以等不得,你現在就得和我修煉。”
左凌泉起初心智堅定,是覺得婉婉不表白,他就不能那么做;現在忽然想通,就有點把持不住了。他回過頭來,認真道:
“婉婉,我……”
“叫吳前輩,沒大沒小。”
吳清婉訓了一句,心其實跳得很快,裙下的赤足都弓了起來,臉色卻依舊嚴肅莊重。
左凌泉其實最喜歡看吳清婉這副師長模樣,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話。
屋子里寂靜下來,氣氛先是詭異,漸漸又化為旖旎。
吳清婉慢慢不再和左凌泉對視,想了想,閉上雙眸,躺在了枕頭上,端端正正,手里拿著那枚小小的玉簡:
“你別說話,認真修煉即可,來……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