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業稍顯意外,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和氣開口道:
“你怎么在這兒?可找到合適的煉器師了?”
左凌泉抬起斗笠,臉色掛著一抹笑意:
“還沒有,正在周邊閑逛,沒想到又遇上了張兄,真巧。昨天瞧見的大叔大嬸兒去哪兒了?”
張正業抬眼示意城東:“灼煙宗早上招人,都去廣場上了,直來直去一條路,也不用我陪著。”
左凌泉走向張正業,笑道:“昨天那哭哭啼啼的丫頭,大人沒跟著,一個人過去行嗎?”
張正業眨了下眼睛:“讓王家那嫂子幫忙看著……”
嘭——
此言一出,張正業拎在手里的酒壇炸開。
清涼酒液飛散,卻沒有落地,而是凌空化為一張‘水幕’。
張正業和搭檔臉色驟變,但煉氣十重的修士,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
左凌泉手都沒抬,緩步行走間,操控水幕包裹住了兩人,覆蓋全身上下,繼而心念一動,水幕便凝結為堅冰。
左凌泉煉化了黑龍鯉,這手‘御水成冰’算是血脈天賦,根本不需要掐訣作法,不過一瞬之間,巷子里就多出了兩個冰人。
冰面只有很薄的一層,但張正業想要掙脫顯然不可能,渾身定死連眼皮都沒法動彈,只在眼底顯出了錯愕和驚恐。
左凌泉走到張正業的面前,眼神銳利如尖刀,刮著他的雙目:
“給你一次自己坦白的機會,你不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張正業連眼珠都動不了,只能在眼底流露出敬畏順從之色,未曾見左凌泉動作,他嘴上的冰塊已經化開。
“唐……唐仙長,誤……誤會……”
黑龍鯉凝聚出來的冰塊,溫度低的可怕,不過片刻功夫,就把張正業凍的話都說不利索。
“說正題,最多半刻鐘,你四肢就凍廢了。”
張正業能動的只有嘴,哆哆嗦嗦道:
“沈家草堂,草堂的沈掌柜,是個老醫師,想收個徒弟,托我們東家找個好苗子;那丫頭是北邊一個佃戶人家的閨女,我們花二百兩銀子買的,她父母養不起,也樂意,我們絕對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既然堂堂正正,為何刻意隱瞞騙我?”
“給雇主保密是這行的規矩,我和仙長初次見面,總不能啥都往外說。”
“……”
左凌泉暗暗琢磨了下,好像也有點道理,如果真是誤會也好,總比真出事兒強。他正想撤掉冰塊,想想又問道:
“讓你們挑個好苗子,你們就隨便買了個丫頭?”
張正業出現了些許遲疑。
左凌泉眼神微冷,抬起手指,指尖凝聚出墨色尖錐,直接刺向了張正業的胸口。
“等等!人是從官府統計的名冊里找的,我們東家在名冊送到灼煙宗前,把那丫頭的名字劃掉了,為了掩人耳目不讓當地官府察覺,才和當地的小孩一起帶回來;我以為是罕見的好苗子,接人時還偷偷給那丫頭看過相,但并無特別之處,就是八字純陰,比較少見。”
張正業一口氣說完,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左凌泉確定沒有再隱瞞后,又詢問了沈家藥堂的位置,然后隨便捏了道真氣,打在兩人身上:
“我在你們身上留了印記,今天的事兒透漏半個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說完后,就把兩人拍暈,塞進了巷道一間荒廢的宅院里。
吳清婉和湯靜煣一起在周邊望風,此時才走到跟前,開口道:
“凌泉,聽起來好像沒什么問題,就是小勢力搶大宗門的苗子,這種事在大丹其實也有。”
左凌泉心里也這么想,但專門挑‘八字純陰’的苗子,沒搞懂意思。他拿出天遁牌,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