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鉞面對各位道友的目光,倒是有點尷尬——他身為鐵鏃府戒律長老,其實也想看看自家的青魁是個什么樣的天才,但老祖偏偏沒告訴他自家新晉的青魁是誰,這讓他怎么叫人?
上官靈燁坐在山崖的最頂端,雙眉微蹙,覺得當前局勢有點麻煩。
老祖沒有下令公布青魁的身份,她不好自作主張開口點明自家青魁是誰。
而且‘臥龍’根本不把左凌泉放在眼里,肯定是有真材實料。
現在點明了左凌泉身份,左凌泉又打不過‘臥龍’,那鐵鏃府丟人可就丟大了。
不過,上官靈燁還是相信左凌泉的天賦和悟性,只要多教些仙術絕學,世上就沒有追不上的對手。
上官靈燁琢磨了下,心思一動,在山崖上開口道:
“想要挑戰‘上官九龍’,以左凌泉目前的水準,還不夠;等他打贏了中洲臥龍,再來挑戰我鐵鏃府。”
這樣一來,打不過臥龍,九龍就可以一直不露頭,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但下方的九宗長者和圍觀散修,聽見這話卻是一片嘩然,有點看不懂了。
左凌泉都一劍秒青魁了,怎么說著說著,和人人都能踩一腳的菜雞似得?
仇封情和老陸則是滿眼不可思議,他們的‘臥龍’是瞎編出來的,才敢說左凌泉不是對手;鐵鏃府好像是真不把左凌泉放在眼里,這‘上官九龍’是個什么怪胎,連‘劍一’都看不起?
左凌泉知道臥龍、九龍都很厲害,但是發現上官奶奶覺得自己不如別人,心里還莫名酸了下。
不過知恥而后勇,他自然也不會怨怪上官靈燁說實話。
眼見九宗推來推去的,說得個個都比他猛,但就是沒人下場,左凌泉干脆攤開手道:
“既如此,晚輩也不挑人了。九宗這么多天之驕子,總有一個敢和我打的吧?若是都不敢上場,我就告辭回家練劍了。”
“……”
拜劍臺內外安靜下來。
九宗長者也覺得這樣推來推去不對勁,好歹也是統治半個洲的仙家豪門,當著數萬散修的面怯場,實在太丟人了。
天帝城、驚露臺、鐵鏃府表明不打頭;云水劍潭輸了、伏龍山青魁私奔、藥王塔只比煉丹,那就只剩下三家能出人了。
掩月林是武修,走高爆發刺客路數,和左凌泉如出一轍,勝算很低;此時能打頭陣的,也只有善術法的望海樓和桃花潭兩家。
九宗長者沉默片刻后,一團粉色的桃花瓣從風雪中飄過,落在了石崖平臺之上,組成了一個人影。
人影是一個女修,身材豐腴柔潤,穿著少見的桃色裙裝,手腕上還搭著飄帶,發髻以花瓣點綴,黛眉之下是一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儀容稍顯嫵媚,但身上又不帶煙塵氣,看起來有種不一樣的仙氣。
來人是花燭夫人,九宗會盟桃花潭帶隊長老,她站在仇封情等人旁邊,開口道:
“你們男人都推來推去不敢上,那就我來打頭陣吧。”
桃花潭主要斂財手段為種靈草靈果,是南方九宗最大的原材料產地,說起來都是種地的,很少與人殺伐。
不過九宗能攢下偌大家業,沒一個是善茬,桃花潭對五行方術的研究沉淀,僅次于老牌豪門伏龍山。
見桃花潭打頭陣,其他九宗長者也不在多言;南宮鉞開口道:
“既如此,下場就讓桃花潭風信子,和左小友對陣;不過左小友連戰兩場,消耗不小,先回去養精蓄銳,三日后再戰,如何?”
左凌泉無論修為多高,都最多只能出五劍,方才消耗了大概四成的真氣儲備,目前還能打三個。
不過,和專精術法的修士單挑,只要起手沒找到機會秒掉,就必然陷入拉鋸戰,對自身狀態的要求極高。
左凌泉也沒有托大,抬手道:
“那我三天后再來請教貴宗高徒。”
花燭夫人微微頷首示意后,又開口道:
“這樣干打也沒意思,我桃花潭打頭陣,給你們看熱鬧,你們總得出點彩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