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一襲黑袍,腰懸佩劍,緩步走過人群之間漫長的大道,來到了八角門樓之前。
在弱勢一方挑戰強權的時候,看熱鬧的群眾,永遠都站在弱勢一方,此時都在為他加油助威。
今天必然是一場硬仗,左凌泉的目標,是至少打趴下商司命;臥龍、九龍之流傳言太強橫,三天的特訓很難超越,在沒莽出‘劍二’之前,他能做的只能是把臥龍逼出來,看看自己差距還有多大。
隨著左凌泉到來,九宗長者也陸續現了身。
南宮鉞依舊擔任裁判,坐在高臺正中,身側多了兩個臺子,上面放著摞成小山似得白玉銖,以及一枚‘天帝令’,可以拿著找天帝城換一件法寶。
九宗長者都在高臺之上就坐,李重錦、仇封情都在其中。
此時此刻,最想左凌泉穿九宗糖葫蘆的,反而是前幾天顏面丟盡的云水劍潭。
畢竟若是左凌泉第二場直接輸了,就代表云水劍潭位列九宗倒數第一;左凌泉能多打趴下幾家,云水劍潭心里自然也平衡些,心里路程大概是——不是我一家打不過,是你們都打不過,誰也別說誰。
在李重錦等人的注視之中,左凌泉走到了司徒震撼面前,熟門熟路地交出了佩劍,站在了反作弊陣法之上。
三天不過一瞬之間,左凌泉修為并無精進,檢測結果沒區別。
隨著左凌泉檢測結束,桃花潭風信子,手持桃花扇落在了八角門樓外,走進了檢測陣法。
很快,陣法外傳來了司徒震撼地唱喝:
“二十八歲,三才境。”
圍觀修士聽見這話,臉上都流露出驚異之色。
幽篁三才境,代表煉化了三種五行之屬。
云水劍潭李處晷起手就是仙劍胚子,桃花潭宗門地位不比云水劍潭差,當家青魁的五行本命,肯定不會差于李處晷。
切磋壓境界,可壓不了五行本命,如果三種五行本命中,有五行之土的話,這場很難打。
風信子面相陰柔,看起來有點娘,不過舉止頗為風雅,手持桃花扇走出陣法,抬手一禮:
“在下風信子,左兄幸會。”
左凌泉抬手回了一禮:
“幸會。”
南宮鉞從高臺上飛身而起,落在八角門樓外,抬手點在了風信子眉心,開始壓境界。
左凌泉取了一把長劍,安靜等待。
風信子境界壓到靈谷六重后,取了一桿木杖,在萬眾矚目之下,來到拜劍臺內站定。
拜劍臺打擂,對雙方起手距離并沒有特別要求,只要不出界就行。
左凌泉還是站在上次的位置,但風信子一個術士,顯然不敢和李處晷一樣,站在武修十丈外找刺激,直接退到了三十丈外,留給了自己足夠的反應時間。
“吁……”
圍觀修士瞧見此景,皆是噓聲一片。
左凌泉也有點無奈,開口道:
“風兄有點太謹慎了。”
風信子在規則之內行事,對圍觀群眾的嘲諷自然不在意,他笑道:
“十丈內,左兄的劍沒人能躲開,既然是切磋,左兄總得給我出手的機會。”
左凌泉其實也可以往前走,貼近風信子,但那樣拉扯不符合劍客的作風,他還是干凈利落抬手道:
“南荒左凌泉。”
風信子抬起木杖,開口道:
“桃花潭,風信子。”
拜劍臺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氣。
南宮鉞坐在高臺上,輕輕抬手: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