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煙城一戰,幾人收獲了三件法寶,羽扇和盾牌算是制式法寶,貴重但不算獨一無二,這根木杖卻是罕見之物,應該和雷公鈴一樣,是吳尊義為自己量身定制而成。
雖然送給了吳清婉,但吳清婉拿到之后,木杖似乎看不上她,不想認主,她拿著和尋常法杖差不多,發揮不出法寶的特殊效果。
以前也想讓木杖認主,但各種方法都試過,木杖沒有任何反饋,發出聲響還是頭一回。
法寶能產生反應,肯定是感知到了什么。
吳清婉拿著木杖琢磨半天,又檢查屋子四周,并沒有發現異樣。
她稍顯疑惑地皺了皺眉,暫時弄不清緣由,也只能把此事記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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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凌泉和上官靈燁,窗前對坐喝酒閑聊了一晚上,可惜酒不醉人,雖然有人自醉,但終究不影響神智,所以最后也沒發生什么,天亮后就散了場。
幾番晝夜交替下來,暴雨逐漸轉為小雨,因為是寒冬十月,最后無縫銜接為了小雪。
左凌泉除開第一天吃吃喝喝瀟灑了一天,后面都是住在小院里,白天練劍,晚上養傷,極少出門。
上官靈燁比左凌泉傷的重,自不用說,這幾天都沒出過睡房,從早到晚都在床榻上休養。
但家里不只有他們兩個人,左夫人瞧見孤男寡女關起門來足不出戶,自然是想歪了。
畢竟男女一天到晚躲在屋里,除了干為左家延續香火的大事兒,還能作甚?
左夫人雖然覺得兒子有點太不珍惜身體了,但孩子大了她也管不住,看上官靈燁還更加順眼了幾分,每天都熬一些滋補的人參雞湯送過來,給上官靈燁補身子。
上官靈燁明白了左夫人的意思,但對此也過多解釋,主要是她解釋了,左夫人也是‘我懂’的表情,以為她不好意思承認。
上官靈燁以前沒經歷過這種婦人間家長里短的日子,其實還挺喜歡這種感覺,修煉閑暇,也會和左夫人聊些家長,并沒有避著左夫人。
左家的時光雖然很溫馨,好似修行道只是遠在天邊的傳說,和這里沒有絲毫關系,但兩個人終究是修行中人,上官靈燁還得回去處理緝妖司積壓成小山的案卷,該離開還是得離開。
轉眼七天后,上官靈燁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折返已經沒問題了。
左凌泉和爹娘告別,再次踏上了云游之路。
怕嚇到郡城的百姓,上官靈燁并未施展神通,和左凌泉徒步出城,來到城外郊野后,才御風而起,沿著白鹿江朝北方飛去。
天上下著小雪,一夜下來,沿江兩岸化為銀白,猶如一幅山水丹青畫卷。
左凌泉被凌空托起,沒法自由行動,只能漫無目的的打量著熟悉的家鄉美景。
回去不著急,上官靈燁自然不會拼盡全力,速度不緊不慢,以術法破風而行,在蒼云之間感覺不到勁風呼嘯。
上官靈燁恢復了一襲華美鳳裙,裙擺微微飄曳,懷里抱著團子;團子癱在上官靈燁懷里,微風吹拂著白毛毛,不時張開鳥喙接下一根小魚干,十分愜意。
兩人飛出幾十里后,上官靈燁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左凌泉正愁沒話說,見狀也回頭看了看:
“怎么,娘娘忘拿東西了?”
上官靈燁回眸注視片刻后,收回眼神,平靜道:
“左家比太妃宮熱鬧多了,這一走,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每天燉湯給我喝,還真有點舍不得。”
左凌泉輕笑了下:“我娘熬的湯確實好喝。從大燕飛過來,也就兩三天的時間,娘娘只要不嫌棄,以后逢年過節的,帶我回來探個親什么的,想喝多久喝多久。”
上官靈燁本想說凡人壽命短暫,喝不到幾次,但念頭一起,就覺得心里有點酸,話也說不出口了,僅是輕輕嘆了口氣:
“沒問題,陪左伯母喝湯,比陪你喝酒有意思。上次我干巴巴說了半晚上,你就在那里‘嗯嗯啊啊嘿嘿’,主動開口聊的話題,也是在太妃宮上聊過的,很無趣。”
左凌泉其實也沒辦法,攤開手道:
“我才十八,從小到大值得一說的事兒,也就那么幾件兒。想給娘娘講故事吧,又記得不太全,我先仔細整理整理,下次喝酒的時候,再給娘娘講倩女幽魂什么的。”
上官靈燁并未回絕。
兩人飛了一截后,路過下方的俗世縣城,上官靈燁改變方向,繞了個彎兒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