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飛上來的團子,蹲在枕頭上,用毛茸茸的腦袋磨蹭湯靜煣的臉頰,“咕咕嘰嘰~”,看起來有些心疼。
左凌泉見靜煣還在休息,也不好吵醒,輕手輕腳在旁邊坐下,把鎖骨處的被褥往上稍稍拉了些。
吳清婉并肩坐在跟前,瞧見左凌泉的動作,倒是想起了什么,小聲道:
“凌泉。”
左凌泉回過頭來,發現清婉表情有些古怪,不解道:
“嗯?”
吳清婉抿了抿嘴,眼神瞄了下被褥下方,然后湊到左凌泉耳邊,低語了一句:
“靜煣那里……你曉得不?”
“……”
左凌泉自然曉得,還把玩過。
他眨了眨眼睛,作勢要掀開被褥瞄一眼,結果自是被清婉打了下。
吳清婉擺出了師長的架勢,把左凌泉推起來,擋在了靜煣前面,不滿道:
“你這娃兒,靜煣都睡著了,你還乘人之危……你可別告訴靜煣,不然她肯定說我。”
“知道啦。”左凌泉含笑在妝臺旁坐下,左右查看:“這幾天沒發生啥其他事兒吧?”
吳清婉回想了下,眼神示意屋子里的茶青色木杖:
“別的沒有,就是那根木杖動了下,然后又沒反應了,我也不清楚為什么。”
左凌泉稍顯意外,起身打量了下木杖,沒看出什么門道,便又放了回去。
吳清婉如今已經不是丹器房的長老,待在棲凰谷其實也沒事兒,她想了想又詢問道:
“我們什么時候動身去大燕?”
“太妃娘娘有公務纏身,估計待會就得走,先等靜煣醒過來吧。”
吳清婉微微點頭,想了想道:
“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你陪我去師父的墳上上炷香吧,就在后山。”
國師岳平陽已經到了大限,以前都是強行吊著氣息,魂魄都消散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救活。生老病死是天命,托著毫無意義,早日送入輪回獲取新生才是正事;在代理宗主過來后,就把這位守護大丹近百年的老者,妥善安葬在了后山。
左凌泉和棲凰谷接觸也不深,但很佩服老國師,見此自然沒多說,和吳清婉一起出門,來到了石崖頂端……
----
瀑布下的寒潭里,畫舫安靜停泊。
畫舫空間不大,不停有消息從天璣殿傳過來,自行浮現在特制紙張上。
上官靈燁在書桌后端坐,手里拿著印璽,仔細看過卷宗后,蓋上印章,放去另一邊,由姜怡計算賞罰。
積壓的卷宗實在太多,哪怕加了個人,也忙的焦頭爛額,連閑談的心思都生不起。
姜怡神色稍顯疲倦,坐在書桌的對面,手持金筆認真核算。
忙活了不知多久,在上官靈燁遞過來一張卷宗時,姜怡忽然發現上官靈燁的手腕上,戴著兩個鐲子。
姜怡和上官靈燁接觸很多,曉得金鐲子是玲瓏閣,而戴在一起的綠鐲子,上面沒有任何咒文,怎么看都是尋常的鐲子,而且玉石的質地,像是大丹南方出產的青合翡翠。
姜怡動作一頓,微微低頭,仔細朝上官靈燁的袖口內瞄了眼。
上官靈燁有所察覺,抬起眼簾:“怎么了?”
姜怡執筆繼續批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娘娘在南方四郡那邊,還看上了個鐲子?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