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把所有人都驚了下,想開口制止卻來不及。
中年修士僅剩的左手捂住喉嚨,連退數步,眼中只剩下難以置信。
左凌泉出劍太快,直至此時斷臂和血水都未落地,他停住劍鋒,穩穩用劍刃接住二十枚金縷銖,指向剩下的九宮觀弟子:
“在修行道,殺人不犯法,不能輕易殺人,只因為要守九宗的規矩。你們先把規矩扔下,覺得誰勢大誰就能持強凌弱,那現在我按照你們的規矩來。我今天就要在梅山刻八個字,錢給你們了,誰不讓刻我殺誰,叫你們管事的來。”
話落,劍鋒一震,二十枚金縷銖砸在了九宮山弟子的身上,彈落地面,發出‘叮叮’的脆響。
周邊鴉雀無聲,只剩下喉嚨漏氣的‘嘶嘶’聲響。
九宮山弟子都被左凌泉的舉止嚇蒙了,許久才有人聯系起宗門里的師長,周邊圍觀的修士被驚走了不少,只剩下些許膽大的還在,但也退開了數步,沒人敢開口阻攔。
吳清婉覺得事兒鬧得有點大,但這時候也沒法攔了,只能在旁邊小心戒備。
黃昏落日,火燒云掛在西邊的天空,讓本來清幽寧靜的梅山,顯出了一片肅殺之色。
左凌泉持劍而立,冷眼看著九宮山弟子,等待不過片刻,北方就有人御劍而來,遙遙便郎聲道:
“何方道友蒞臨梅山?一言不合對小輩下殺手,是把伏龍山不放在眼里?”
來人同樣身著九宮山的袍子,氣勢很足,但目測也就幽篁初期的道行,可能是有所忌憚,在百丈外的高空就停了下來,居高臨下質問,并未近身。
左凌泉懶得回答這些屁話,劍鋒指向旁邊的石碑:
“我掏了兩千枚白玉珠,要在這里刻‘強買強賣、童叟皆欺’八字,錢你們已經收了,我問你,字能不能刻?”
來人顯然知曉手下弟子的德行,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起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在下九宮山內門執事丘嬰,敢問道友名諱?”
詢問對方身份,是看惹不惹得起。
左凌泉亮出身份,對方肯定大事化小,因此只是平淡道:
“你別管我是誰。我今天就想花錢刻八個字,不回答我只當你九宮山默認,石碑放下,若敢拔除,我拆了你九宮山祖師堂。”
“你……”
九宮山好歹是伏龍山的下宗,丘嬰活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狂的人。有伏龍尊主為靠山,哪怕對方是其他尊主嫡傳又如何,不敢打死總不能連狠話都不敢說。丘嬰冷聲回應道:
“好狂的小子,我看你是活膩歪……”
颯——
話未說完,左凌泉便飛身而起,手持利刃直刺半空的丘嬰。
丘嬰臉色驟變,一知道不是對手,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但轉身的瞬間,就發現山野間的河流齊齊炸開,匯為一條碧波蛟龍,以沖天之勢,撞向他的身下。
轟隆——
左凌泉煉化了龍王水精,控水能力遠超丘嬰的想象,隨手抬起整條河流,打眼看去還以為遇上了半步玉階的大佬,驚得術法齊出,急急開口:
“師尊救我!”
九宮山距離梅山并不遠,宗門得知有人搗亂,派人過來處理,祖師堂的幾位肯定關注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