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不想打擾左凌泉他們,而且她真聯系,萬一左凌泉在修煉,小姨捂著嘴和她閑聊,她還不得窩囊死。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越想越是心酸,姜怡不想說話了,轉身走向神火洞天的入口。
冷竹悻悻聳肩,跟在后面行走,但尚未走完廊橋,就瞧見廊橋的另一頭,迎面走出來了兩道人影。
來人也是一對主仆,走在前面的人影是個女人,身著雪色長裙,身材高挑纖長,渾身一塵不染,臉上蒙著白色紗巾,能瞧見的只有一頭墨黑長發,和寒星般銳利的明亮雙眸,眉如柳葉,看起來并不兇,但很冷,讓人一看就生起高不可攀之感。
背后的也是個女人,打扮如同高門大戶里管事的女管家,面相稍長,較為風韻,端莊矜重,手里抱著一把白鞘長劍,步履盈盈走在背后,正望向她們倆。
姜怡來這里住下后,知道荒山之中有其他人,但從未見過,猛然碰見兩人從里面出來的,稍微愣了下。
雖然沒見過出來的兩人,但姜怡大概猜出,來者估計是驚露臺的大小姐。
以前在登潮港,姜怡通過左凌泉的視角,遠遠瞧見過從華鈞洲歸來的仇大小姐,也是這樣一前一后的陣容,氣質上也差不多。
來到荒山后,姜怡沒機會打聽這些事情,對于這位背景強到離譜的仙家大小姐很陌生;廊橋上一馬平川沒有岔道,她裝作沒看見不合適,她就原地駐足,目送兩人過去。
仇大小姐被上官靈燁評價為‘劍法稀爛、術法不精、悟性不高、天賦不好、萬年老二……’,但實際肯定不會這般不堪;泛泛之輩,怎么可能讓向來自視甚高的上官靈燁拋出這么多形容詞,至少也得是讓上官靈燁覺得難纏的對手,才會印象這么深。
作為九宗背景最大的少主之一,姿態高是必然,仇大小姐走在廊橋正中,目不斜視行走,好似根本沒注意到兩人,又或者注意到了,但沒心思搭理。
對方少說也是玉階起步,姜怡對此也沒在意,等對方進過后,想繼續往神火洞天走。
可讓姜怡沒想到的是,仇大小姐走過去后,忽然又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和冷竹:
“你是臨淵尊主新收的徒弟?”
聲如銀鈴,似水如歌,嗓音聽起來很舒服,卻又暗帶一股鋒銳。
姜怡很是意外,停下腳步,回身微微頷首一禮:
“仙子誤會了,我只是順路跟著臨淵尊主過來,并非臨淵尊主的徒弟。”
在九宗轄境,能被一方尊主親自帶著出門歷練的人,即便不是徒弟,也必然關系匪淺。
仇大小姐知道上官老祖孑然一身,姜怡不可能是老祖的閨女侄女,就全當徒弟看待了,她開口道:
“你比上官靈燁看著舒服多了,好好修行,以后成就不會比她差。”
“嗯?”
姜怡滿心茫然,當然也有一丟丟驚喜,她遲疑了下,才回應道:
“仙子過獎。”
仇大小姐看起來并沒有結交的意思,沒頭沒腦說了一句話后,就不在言語,轉身離去。
姜怡也不好多言,有些疑惑地目送主仆兩人離去。
只是兩人尚未走出幾步,姜怡就瞧見一道白虹從群山之間飛來,落在了廊橋之上,化為了一個身著錦袍的儒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