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意思,我終將遁入輪回,不可能永遠坐在這個位置……”
“你大限要到了?哎呦喂……不是,你可別嚇我……”
“沒有,只是最近幾年,九洲各地風起云涌,有山雨欲來的跡象;如果九洲真陷入戰亂,我必然身先士卒,很可能活不到最后……到時候,希望你能幫忙扶一把靈燁和左凌泉;九宗之中各有嫡系,我雖然對你很不客氣,但能放心托孤的人,其實只有你一個……”
上官老祖這番話,雖然是在不正常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卻字字發自真心,沒有任何虛情假意。
桃花尊主遲疑了許久,確定上官老祖不是在開玩笑后,情緒收斂了起來,輕哼道:
“扶持晚輩是應該的,何須你開口;再者,我幫左凌泉關你什么事兒?他也是我的晚輩,和我的關系,與你沒有差別……”
和我沒差別?
上官老祖實在不想說什么,她擺擺手道:
“好了,話說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桃花尊主被莫名其妙罵一頓,然后追過來被安排事兒,安排完了就讓滾蛋,怎么想怎么不對勁兒。
但方才說的話,確實勾起了桃花尊主對未來的憂思,她沒有再罵上官玉堂,而是斟酌了下,開口道:
“你從小就命硬,把云水劍潭下面那只老烏龜熬死都不成問題,沒事兒想什么身后事。即便真打起來,你沖鋒陷陣,我又不會袖手旁觀,會和師尊當年一樣救你的……
“……如果你和師尊撞上了,也不用擔心我落井下石,你打不過師尊,我自然也會給你求一條生路……雖然求來的機會不大。你們呀,心都是石頭長的,在我看來真的很可憐……”
桃花尊主感嘆完后,覺得今天的架吵不起來了,轉身往玉瑤洲折返,不過走出不遠,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放心,你即便真死了,逢年過節我也會去你墳頭上燒紙,嗯……再給你燒兩個紙男人過去解悶,幾千年都沒男人要的老黃花閨女,唉……”
“滾。”
桃花尊主心滿意足……——
另一側。
漣江沿岸的房間里,左凌泉借著燭光認真玩火,白玉老虎都給盤出了水光。
湯靜煣衣衫半解,躺在枕頭上,手兒勾著左凌泉的脖子,一直未曾松開,還不時小聲道:
“放心好啦,死婆娘在忙自己的,沒空管我們。都半個時辰了,該過來早過來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點緊張……”
左凌泉摟著靜煣,眉宇間稍顯不安這么長時間老祖都沒反應,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兒,到最后手法都開始小心翼翼,和淌雷差不多。
湯靜煣曉得老祖很惱火,但她就想和情郎親熱一下,她有什么錯?
因此依舊抱著左凌泉不放手,發現左凌泉逐漸規矩起來,她不上不下的有點不滿,還反客為主,自己往左凌泉臉上湊。
面對這種局面,左凌泉又能如何?只能咬牙繼續玩火。
但玩火終將燒身,該來的總會來的。
左凌泉正擁吻靜煣,輕輕撫慰,忽然發現靜煣身體一僵,繼而雙瞳之間冒出縷縷金光,表情也從眉目含情,變為了冷血無情。
嘶……!
左凌泉饒是早已心理準備,也被嚇得不輕,沒敢再動彈。
房間里鴉雀無聲,只有燭火搖曳,在墻上投下兩人的倒影。
上官老祖過來的速度很快,眨眼已經變為了面如霜雪的神色,如第一次那樣,偏頭移開雙唇,還往床榻外“呸”了一口,可見心中有多惱火。
左凌泉哪里敢回味,反應過來,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只能尷尬地望著身下的老祖,意思約莫是:
“好巧啊,咱們又見面了……”
上官老祖心中惱火不言而喻,但把桃花尊主打發走了,心底也暗暗松了口氣。她靠在枕頭上,冷冷望著左凌泉,正想說話,又發現當前的處境不對左凌泉保持擁吻的姿勢,手雖然沒敢去挑釁白玉老虎,但卻放在雪白的團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