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靜煣很喜歡自己的小酒肆,本以為在這異國他鄉遇到了同行,還想提醒左凌泉注意些,別酒沒喝幾口,就去勾搭人家風騷小酒娘。
但幾人走到酒館臺階外,才發現酒館里面沒什么女人,只有三兩酒客,和一個穿著舊衣裳的華發老翁。
老翁看起來不怎么注重打扮,頭發隨意挽起來用木棍別在頭上,還耷拉下來幾根,身上穿著灰色厚襖,里面是件洗得發白的袍子,站在柜臺旁邊,一手拿著煙桿,一手用勺子往盤子里倒油炸花生,客人進來了眉毛都不抬一下。
“嘰?”
躲在湯靜煣懷里取暖的團子,見狀很是不滿,看向湯靜煣,意思大概是“就這模樣,敢出來做生意?”,只可惜馬上被湯靜煣按了回去。
謝秋桃瞧見這么個糟老頭子,也暗暗皺眉。
而燕歌對此好像習以為常,進門后就招呼道;
“鄭掌柜,好久不見。”
叼著煙桿的鄭掌柜沒回頭,話語倒是熱絡:
“燕捕頭啊,找個地隨便坐,話說你年初吃酒,吃一半忙公事兒去了,忘了結一盤花生米的錢……”
“鄭掌柜記性還是這么好,我這不是過來結賬了嗎,還帶了幾個朋友;最好的酒你可別藏著,我這幾位朋友要是敗興而歸,可得找你麻煩……”
鄭掌柜回頭看了眼,似是看慣了人來人往,目光沒有多做停留,就轉身去爐子旁邊,拿著煙桿單手溫酒。
雖然態度不咋地,但湯靜煣能看出來這老頭開舊鋪子的時間不短,往酒壺裝酒手法老練的不行,四個酒壺里面分量一模一樣,估計不會多一滴少一滴。
左凌泉在靠著火爐旁的酒桌坐下,對這地方還挺好奇,詢問道:
“掌柜的,這店名為什么叫‘馮四娘’。”
鄭掌柜應該是聽多了這問題,隨意道:
“不起這名字,你們這些個小年輕,咋會好奇跑進來看個究竟。”
“……?”
左凌泉一時啞然。
在爐子旁烤火的燕歌,笑道:
“別聽鄭掌柜瞎扯,我剛過來的時候也問過,他可不是這么說的。鄭掌柜,我和幾個朋友講講,你沒意見吧?”
鄭掌柜吐了個煙圈兒,不再搭理燕歌。
燕歌還挺有興致,在旁邊認真道:
“你們可別小看鄭掌柜,人家當年可是跑江湖的,只可惜沒跑出名堂,差點餓死在大冬天。好在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家里開酒館的小姐,鄭掌柜一看,哎呦喂!人長得漂亮,家里又有錢,這要是巴結上了,還跑什么江湖……”
咚
鄭掌柜把花生端上來,重重放在桌面上,打斷了燕歌的話語: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跟你這么講的?”
“差不多就這意思嗎……”
……
湯靜煣和謝秋桃,對這個故事明顯很感興趣,見話語被打斷,謝秋桃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