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說得很認真,半點沒吹牛的意思,也確實沒吹牛,畢竟他現在還對那白嫖了他茶水,還說他賣假貨的小王八蛋念念不忘。
花簪女子見楚毅不似作假,眼底也顯出了幾分鄭重:
“此子是何方神圣?”
楚毅淡淡哼了聲:“道友問這話,莫非是想給晚輩清理日后的攔路虎?”
花簪女子知道自己問多了,打聽別家好苗子本就犯忌諱,真有天資好到這種地步的苗子,楚毅知道也不敢亂說,惹出事兒來楚毅的命可不夠賠。
“隨便問問罷了。雖然你說的人毫無意外是第一,但我那個晚輩,也不一定是第二,并列第一也有可能。”
楚毅半點不信。
因為他說的那廝是個特例,天生看得開,已經到了胸無大志的地步。
毫無上進心、遇事兒就躺平;只要我不往前走,再高的坎都拿我沒辦法;只要我一直在坑底,你就沒法讓我掉坑里,這能有啥心結執念?
修士則不然,修行必須往前走、往上爬,刻苦修行,目標越大,對未來的擔憂、修行上的挫折、對自身實力的懷疑就越難克服,道心再堅韌的人,都會稍微回憶下曾經的波折,時間長短罷了,不可能沒有。
楚毅在這里開鋪子,遇到過最厲害的修士,應該是劍心沒崩之前的陸劍沉,基本無情無欲、心智堅若磐石,只入神了不到十息時間,就掃去俗世父母、發妻等等所有雜念回了神,甩開其他所有人一大截。
陸劍沉當時確實不是個東西,但天賦也確實讓人驚嘆,連仇封情這些東洲豪門天驕都得跟著他混,已經算是一洲頂流的劍道奇才了。
楚毅見花簪女子口氣這么大,看在對方道行不低的份兒上,并未輕視對方,抬手輕勾,桌上出現一杯熱茶: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是騾子是馬都得牽出來溜溜。鏡花茶給道友一碗,只要你那晚輩,能在三息之內回神,茶水錢老夫不要,再倒給你一袋五彩錢。超過三息,道友欠老夫一個人情,等道友啥時候方便露面,再來還老夫便是。”
銅盆里的一袋神仙錢,約莫百枚金縷銖,因為鏡花茶別無二家不定價,這個茶水錢很難說給多了還是給少了。
而換成一袋五彩銖就不一樣了,價值翻百倍,相當于百萬白玉銖,家業再大的山巔老祖,花之前恐怕都會打打算盤。
不過山巔修士出手的人情價,不能用錢來計算,這個賭注只能說半斤八兩。
花簪女子覺得楚毅氣勢很足,似乎十拿九穩,稍有遲疑,不過最后還是抬手輕揮,將茶水收入袖中:
“一言為定。”
說完起身出了酒肆。
楚毅收起銅盆里的錢袋,搖頭一嘆,估摸這位不知名道友,大概率會賴賬一去不返。
三息之內回神,要么是天資遠超陸劍塵,要么就是上次遇見的那種修行奇葩;陸劍塵被諸多山巔老祖留意,評價為‘不成仙君則成魔神’,能遠超他的人都已經成了仙君妖王,千年不一定能出一個,這種人的師尊,會閑到找他來討茶喝?
修行奇葩就不用說了,修行道要是能有第二個,九洲怕是氣數已盡,開始青黃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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