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長泣搖了搖頭:“速度快到這一步,半步玉階的體魄做不到,估計和你我等同境,但神魂波動雜亂無章,又不太像。”
聽到此言,幾位長老臉色驚疑不定。
習劍之人都知道,‘劍一’同境無敵,如果此子與他們境界相當,他們之中只有松長泣一人能招架;如果對方拿著仙劍,那基本上同境見誰殺誰,任何護身法寶都是紙殼子。
念及此處,薛遠俠又開口道:
“可看出那把劍的淵源?”
“出手太快,沒遇到抵抗,看不出太多,不過會‘劍一’的人,仙兵胚子是標配……”
……
“嘩——”
山巔高人交談片刻后,滿場修士,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出難以置信的呼喝。
“怎么回事?”
“這是啥?”
“不清楚,剛才出劍沒有?”
……
人群之中,本來很緊張的趙無邪,表情變得很奇怪——在笑,但是笑的很勉強,似乎想遮掩心底的失魂落魄。
因為他飛速變強的時候,這個老友好像飛的更快,給他帶來的遙不可及,比往日強烈百倍,強到讓人絕望絕望,這輩子都遙不可及的絕望。
如果臺子上那個人,不是他的昔日隊友,而是對手的話,恐怕劍心已經崩了,再也沒有練劍的動力和欲望。
但現在也相差無幾。
趙無邪望著那道背影,良久后,稍顯自嘲和無奈的嘆了聲。
左凌泉知道自己這一劍,會搞碎很多人的劍心,但劍客就是如此。
承受不住絕望和差距的人,本就走不到巔峰,不倒在他面前,也會倒在別人面前,他不會為此讓自己的劍出現顧慮和遲疑。
左凌泉慢條斯理收起玄冥劍,抬眼看向竊竊私語的薛遠俠,聲音依舊淡漠:
“我再問一句,落劍山是準備端著面子死撐,還是認錯賠不是?”
“嗡嗡嗡……”
場外嘈雜不斷,話語語無倫次,已經分不清在說什么了。
薛遠俠稍微震驚過后,臉色又沉了下來,畢竟一式‘劍一’,還嚇不住落劍山!
韓褚鵬不長眼惹出這么大亂子,是該清理門戶,但作為華鈞洲有名有姓的仙家,對方一亮劍,就當場認錯賠不是,恐怕會成為天下劍宗之恥。
剛才都沒服軟,現在出了劍,就更不可能低頭了。
薛遠俠站起身來,雙手負后,居高臨下望著左凌泉:
“好劍術,不過你真以為,有這一劍,就能鎮住我落劍山?老劍神乃至無數劍道梟雄都來過這座劍臺,你算個什么東西?”
這句話,已經是克制不住語氣,稍微失了仙家掌門體面了。
左凌泉聞聲并不生氣,目光掃視盤龍壁下的眾人:
“既然不肯道歉,那就接著‘講道理’,落劍山可還有嘴硬的劍仙,敢登臺與我理論理論?”
“嗡……”
全場修士都在竊竊私語,但目光中已經沒了剛開始的輕視和懷疑。
就目前情況來看,應該是兩個仙家豪門杠上了,對方要給讓落劍山長個記性,這種山巔勢力的較量,他們這些小輩看熱鬧就行了,和他們根本扯不上關系。
游廊之中,伯鄴子負手而立,眼底的驚色已經壓下,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