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桃長大嘴巴,愣愣望著渾身無傷卻一秒躺的屈乾辰,難以置信道:
“怎么回事?剛才……”
左凌泉輕輕笑了下:
“都說了我還有一劍,沒騙你吧?”
“你……你什么時候……”
“一法通萬法通,只是換種方式出劍罷了。”
左凌泉解釋兩句后,望向墓門下方的屈乾辰,開口道:
“還打嗎?”
屈乾辰體魄并未受傷,但渾身陷入麻痹幾乎暈厥,到現在還沒搞清剛才是怎么回事。
屈乾辰咬牙撐著身體站起來,身上的鎧甲自行褪去,變成了右手上的護腕,臉上有被雷擊留下的青紫痕跡。
雖然沒有受傷,但剛才一時不慎陷入麻痹,僵直的時間足夠對手補刀了。
屈乾辰判斷了下當前形勢,并沒多說什么,直接把護腕取下來,丟給了上官老祖:
“機緣不過身外之物,能得高人一句點化,比一件仙王鎧值錢。今日前輩說屈某心性不佳,屈某謹遵教誨,但也希望前輩能體諒屈某一介散修無名師指導的難處,給屈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話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想攀交情,讓上官老祖拿了東西后扶持一把,別直接屁股一拍走了。
上官老祖對此回應道:“若非你尚未鑄成大錯,今日不會與你多說半句。天機殿的傳承你扛不起,念在你拿得起放得下,以后心懷正道凡事三思而后行,本尊自會給你一番前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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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
巍峨墓門的另一頭,是在地底沉睡數千年的古老地宮。
河流環繞中心的宮殿,河水顯出水銀的色澤,如饑似渴地吞噬著地宮內一切靈氣,把地宮化為了世間最徹底的死地。
中心的宮殿,華美而巍峨,卻又死氣沉沉,殿門上顯出‘封’字陣紋,散發著幽暗色澤,上方懸著匾額,書寫有‘天機殿’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白石打造的百丈長橋,跨過水銀般的河面,連接著墓門與大殿,雙車并行的橋面上,立著一百零八尊獸類石像。
石像雙眼皆被涂成猩紅之色,雖然早已沒了神志,但依舊讓人感覺,都盯著墓門的入口處——那里有一個不該闖入此處,正唉聲嘆氣的花簪美人。
桃花尊主在玉質蒲團上盤坐,勾人紅唇間叼著一支金筆,身旁放著堆成小山似的書籍,面前的地上也攤開了一片書卷,上面畫著各種繁復晦澀的古老陣圖。
蒲團的旁邊,還放著一個紅色酒葫蘆,塞子打開著,散發出濃郁酒香。
桃花尊主抱著書卷翻看片刻,就會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巨大墓門,用金筆在上面作出標注,以此判斷陣紋脈絡,從而尋找漏洞。
但可惜的是,天機殿在三千年前就只剩下一個獨守孤墳的傳人,宗門不外傳的陣法要訣早已經失傳,這座地宮又是天機殿傾盡宗門所學打造,想摸透并破解談何容易。
桃花尊主往日還有點自傲,覺得當代修行道對陰陽五行的研究已經登峰造極,上古修士玩的陣法、煉器圖等等,不過是落后的老古董罷了。
但接觸這座蘊含一個上古宗門深厚底蘊的地宮后,她才明白‘長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古人’并不一定正確。
太古年間有能飛升天外的九垓境仙帝,而現在飛升路徑被打斷了,彼此站得高度就不一樣,對天地規則的理解豈會處于同一高度。
地宮里的陣法看似老套,但彼此配合稱得上天衣無縫,而且極善攻心之道,似乎算盡了破陣修士的所有路數,怎么破解都是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