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雷霆崖喝了碗翹臀女修送的茶后,他就發現了自己靈魂深處一些想都不敢想的大膽念頭。
一開始他是把老祖、桃花尊主當做前輩,但接觸幾次,回家一起過年,再加上點小插曲后,左凌泉就很難再把這兩位前輩,當單純的長輩看了,感覺更像是……嗯……很親近的人。
說朋友吧,一個間接親過,一個親手摸過,這種友誼在他心里反正單純不起來……
思緒越來越亂,左凌泉的目光甚至出現了些許躲避之意。
桃花尊主凝望著左凌泉的雙眸,心里面也有一肚子問題。
她懷疑這小子膽大包天,起了歪心思,暗戀她這女大三千的山巔老祖!
若非如此,豈會以對待身邊人的方式袒護她,說把她當長輩又面露心虛。
但這些話怎么好問出口,桃花尊主總不能來一句:
“你是不是喜歡上本尊了?”
左凌泉說“是”咋辦?
說“不是”又咋辦?
幽靜閨房里,兩個人就這么各懷心思,相對無言,對視了良久。
后來雖然沒有說話,但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畢竟有些東西,不說話就是最明確地回答。
桃花尊主見左凌泉眼神有點躲閃,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神一震。
左凌泉見桃花尊主不說話,就曉得她猜出了自己心底那點不敢說的想法,神色化為了尷尬:
“額……”
“你傷沒好,別說話。”
桃花尊主偏開臉頰,隱去了眼底復雜的情緒變化,雙腿微動,似是想起身離開。
但瞧見膝上的胳膊,又想起得給左凌泉治傷,不太好走,就默默低頭繼續扎針。
左凌泉不知為何心跳得有點快,不好直視身邊的女子側顏,就把目光放在了墻上的畫像,想開口閑聊,但認出畫像上的女子,好像是梅近水,又不太好開口聊這些傷心事,于是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桃花尊主面無表情,手指捏著金針,刺入烏黑劍痕輕柔扭轉。
可能是察覺到背后時而飄過來的余光,背后火辣辣地,動作都沒了起初的自然,感覺如坐針氈。
呼~
呼~
燈火暖黃的臥室里,沒有言語,只能聽見兩道交替起伏的呼吸,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過去了很長時間,又好似只過去了一瞬。
無言的沉默,終究有個盡頭。
最后還是左凌泉先忍不住,說話了:
“瑩瑩姐。”
“嗯……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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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安靜懸浮于秋月之下。
一層的空曠大廳里,此時擺滿了堆積如山的石器、書卷,連‘天機殿’的匾額,都被摘下來放在大廳的角落。
謝秋桃就和中大獎的財迷似的,直接在大廳中間席地而坐,面前放著能辨別奇珍異寶的小龍龜,用小刷子擦著一尊小石像,觀察材質、陣紋,旁邊還放著攤開的小賬本,上面密密麻麻寫著:
五尺鎮墓獸兩尊,價格待估。
長明燈四盞,估價約莫八百枚白玉珠。
……
這種挖到寶數錢的快感,只知道吃的團子,自然無非體會。
今天在荒骨灘放火燒山,團子又把自己噴瘦了兩圈兒,但還是擠不進娘親的衣領,只能躺在桃桃的腿根兒,眼巴巴等著桃桃找到值錢的寶貝,然后獎勵它一根小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