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尊主陳朝禮道:“南嶼洲與西邊隔海相望,打千星島可能性最大,但冥河老祖一直在提防;玉瑤洲位列大后方,看似立于不敗之地,但修士戒心最弱……”
青瀆尊主李澗楊有些不解:“想打玉瑤洲,得經過華鈞洲或者南嶼洲,他們怎么過來?”
上官老祖平淡道:“有備無患,空等一場,總好過大軍壓境之時準備不周……”
……
例行的尊主大會,說的都是公事。
桃花尊主雖然不好直接溝通,但她向來不管事,說不說話都沒啥影響。
眾人絮叨許久,當前局勢聊完,會議也該結束了。
但上官老祖在散會之前,又來了句:
“‘劍妖’的事兒,你們想來已經聽說了。”
仙家傳訊速度極快,雖然距離十分遙遠,但破鋒城老祖被除名這種事兒不算小,又和東洲有關,各大尊主接到消息是必然。
聽見這個,眾尊主不再那么嚴肅。
帝詔尊主在對付吳尊義時,曾經見過左凌泉,對此回應:
“上官道友的眼力,著實讓我等嘆為觀止。前幾年瞧見,左凌泉還是個毛頭小子,短短幾年成長至此,前途不可限量。”
荒山尊主仇泊月,開口道:“上官前輩在驚露臺家門口拿走了九鳳殘魂,我為此煩悶許久;后來才發現,確實是我眼拙,比不得上官前輩。此子在荒山另一邊修行,在我眼皮子底下待了十幾年,我硬沒發現,唉……”
語氣很可惜。
青瀆尊主李澗楊,當年被搶先一步的仇泊月,在栓龍港拐走了一條黑龍,交情真算不得好,插話道:
“能被老劍神冠以‘劍妖’之名,這樣的人才,你這‘荒山劍仙’發現了怕也是教不了。”
‘荒山劍仙’是仇泊月在劍道的外號,因為成名太早,不怎么霸氣,等受封尊主后,就沒人叫了。
仇泊月聽見此言,回應道:“總比你這身為劍客,卻不以劍道出名的‘云水神匠’強。”
李澗楊本職是鑄劍師,劍修其實是副業,對此半點不在意:
“至少沾個‘神’字,還站住了。哪像溫道友,出山時人送尊號‘海神’,打遍九宗變成了‘海皇’,等受封尊主,就成了‘望洋興嘆’……”
“哈哈……”
幾聲輕笑。
李澗楊這話調侃的是望海尊主溫夜庭,說起來也是老生常談。
望海尊主在九宗地盤最小,但水法造詣無人能出其右;之所以稱號越混越弱,并非望海尊主不行,而是山巔的高人太多了,道友給的稱號又太狂。
‘海神’是道上人給千星島冥河老祖的尊號,望海尊主混到一定境界,聽說后,趕忙就讓人別亂叫了,免得丟人現眼;于是稱號就被道友改成了‘海皇’。
但最后發現‘海皇’也不行,千星島的實力不比九宗弱,里面山巔巨擘一大堆,又喜歡‘海’字開頭的尊號,聽說東洲有個人敢稱‘海皇’,直接就找借口過來比劃比劃了。
望海尊主現在都九宗墊底,以前更不用說,只能請道友別亂喊。各方道友本來想再改成‘海王’,但這玩意一聽就知道還是太大,望海尊主當不起,總不能改成‘東海岸登潮港之王’,最后不了了之,‘望洋興嘆’的外號也由此而來。
望海尊主溫夜庭對于這番調侃,并沒有說什么,畢竟稱號這玩意不是自封,也沒啥用處,喜歡可以當真,不喜歡那就是不存在。
上官老祖等幾人閑談完,才繼續道:
“自從左凌泉在落劍山成名后,劍皇城那邊聞風而動,準備讓其位列劍皇榜,江成劍曾與本尊聯系,確認其身份,等荒骨灘的事情傳開,他們恐怕就要開始挖人了。”
幾位尊主一靜,石像看不出表情,但顯然都在皺眉。
玉瑤洲有兩家勢力,九宗和劍皇城雖然沒打架,但肯定不穿一條褲子。
上了劍皇榜,那就成了劍皇城的人,在場幾位尊主,哪怕和左凌泉沒關系,也屬于一個勢力,怎么可能把未來的強力盟友送給外人。
帝詔尊主開口道:“左凌泉不是上官道友的弟子?”
“有所照拂,但沒有師承。”
“……”
眾尊主一聽這個,不禁皺眉——沒師承那就是自由人,想去哪兒九宗都沒理由阻止。
仇泊月詢問道:“沒師承,劍皇城真要挖人,不太好攔,上官前輩的意思是?”
上官老祖開口道:“想著給左凌泉一個合理的身份,應付劍皇城。”
眾人聽見這個明白了意思,沒師承又想把人算在勢力,方法無非是俗世那套——認義子、招女婿。或者直接一點,給地盤讓左凌泉在九宗開宗立派。
左凌泉和上官靈燁的關系并未公開,但仇泊月猜到了上官老祖說這事兒的意思:
“上官前輩是想選一位弟子,許配給左凌泉,公之于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