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一片狼藉,墻壁上的印痕裂縫,地面上碗碟桌椅的碎片,昭示著,就在不久之前,這里曾經爆發過一場激烈的沖突。
伴隨著程飛的離去,籠罩著整個包廂的神識結界瞬間消散開來,汪碩松了口氣,但臉上仍然是面色凝重,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唉..........”
足足過了半響,他方才口中一聲嘆息,揮手間,金色光華閃爍,劍意外放,瞬間充斥整個包廂,將程飛殘留下來的一點武道氣息沖散。
異能劍識,自有玄奇,就連被程飛神之意志震懾的全身癱軟、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的汪銘,此時此刻,被這金色的光華一照,也是精神大大的為之一振,已經虛脫到了極點的身體,瞬間就舒服了許多,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也在出一陣呻吟之后清醒了過來。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幾乎如同在夢中一樣,雖然他本身也是一個坐胯抱丹的武道高手,可是,縱然如此,這一次面對一個已經超越丹境極限的神級強者,還是讓他感覺有些太過驚心動魄、甚至是心膽欲裂。
幾次昏迷蘇醒,他也曾親眼見到程飛身上的氣勢爆發,仿若神魔一般的模樣,光是一點外放的氣息,就好像可以摧毀一切事物,這種強大的修為,著實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就連他所知道的他們鹽幫的最強者,那個太上長老,他的爺爺,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那巨大的恐懼感,在身體徹底安全過后,開始如同潮水一樣一波一波沖擊著他的心里,讓他忍不住的為之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止不住的細微顫抖,他看著一旁的汪碩,連忙出聲道:“六叔,這一次,真的是多謝你出手相救了。”
算起來,汪碩和他的父親算是同一輩的,以汪碩的年齡、修為,在鹽幫之中,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最頂尖的高手,只是因為非是嫡系,所以空有名望,并未掌握什么太大的權力,可饒是如此,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請動的。
這一次,汪碩之所以會跟隨前來保護他,一是因為探尋霧隱山之秘,第二,則是因為他和這位六叔的感情比較好的緣故,沒有想到,今日多虧了有汪碩在,他才能夠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之前程飛展現出來的殺意張揚,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汪碩及時出現的話,只怕,現在的他,即便不會被程飛當場擊殺,怕也難保萬全。
身為一個武者,他又怎么可能會不明白武道界的殘酷,只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本來以為不過是一個普通青年的程飛,會是這樣一個可怕的頂尖強者?!
汪碩一只手掌貼在汪銘,罡氣罐體而入,替他疏理血脈,為他穩定傷勢,同時,口中嘆息道:“阿銘,這一次,你太莽撞了。”
“六叔,我..........呃!”
聞言,汪銘正要辯解,豈料,心氣一動,氣血頓時失控,張口便是一股鮮血狂噴而出,灑落地上,是刺眼的猩紅。
“不可妄動。”
見狀,汪碩連忙警告道:“你的精神意識受到了強大神識的沖擊,致使體內丹勁失控,氣血紊亂,我正為你平復,你切不可太過激動,否則引動氣血流動速度加快,暴亂沖突,只會傷上加傷。”
“是。”
對于自己的性命,汪銘還是十分看重的,聞得汪碩警告,自是不敢有半點違逆,連忙穩住心神,平復心緒,配合汪碩治療。
異能,罡勁,兩廂配合,效果倍增,絕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汪碩盡展奇功,漸漸壓下了汪銘體內的傷勢:“我知道你不甘心,這是,既然江家的那個丫頭對你沒有好感,你又何苦糾纏,以至于惹出了這么一個可怕的存在,此人的修為之高,當真是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們鹽幫是萬萬招惹不起的,還好,他也只是想著教訓一下,下手也是極有分寸,想來,日后我們只要不再去得罪他,彼此之間,應該能夠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