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雪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地才想起來,剛剛念生是有提到今天是段府的段小將軍班師回朝的日子。
可眼前這個冷峻的少年哪里還是曾經那個胖墩厚實的段更!
“四妹,快松手!咳咳咳….”
月云朗轉頭向段更抱拳道:“家妹魯莽,還望段小將軍海涵!”
“哐當”一聲,寶劍掉在地上。
段更看了看傷口,少女的臂力較弱,用得力氣不到三成。看著嚇得已經手足無措的月云雪,扯了扯嘴角,“不礙事,不打不相識!”
“朗哥哥,你真的該管管云雪這毛毛躁躁的性子。”段果幽怨似地看著月云朗柔柔地抱怨道。
“咳咳….改天我一定帶著家妹登門道歉。”月云朗的手不自覺地又捂住胸口,一股更強烈的疼痛涌了上來,他無聲地咬了咬牙。
段更若有所思地看了月云雪一眼,輕哼一聲道:“我等著!”。
段家兄妹走后,月云雪扶著月云朗回到馬車。
她看著自己的手愣愣地發著呆,有些不太相信它們剛剛拿過劍。
身后的案幾上只有劍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月云朗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衫,有些好笑地逗道:“他畢竟是你好閨蜜的哥哥,你即使犯了最大的錯,看在果兒的份上,他也不會對你怎樣的。”
月云雪懦懦弱弱地不知如何接話。
胸口一陣緊似一陣地疼,月云朗皺了皺眉頭,“念生,回吧。”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長長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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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國,丞相府。
一間布滿桃木色家具的書房內,高挑的屋梁垂下長長的輕曼,香爐彌漫著寥寥青煙。
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一身青衣,幾乎與房內的夜色融為一體。他背對著門口,靜靜地看著窗外點點的燈火。
聽見院里傳來馬車咕嚕咕嚕的車輪聲,他低沉地喊了一句:“秋安!”
“在!大少爺!”一個戴著面具影子似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他回來了嗎?”
“是!大少爺!”
“今天有發生什么事情?”
“二少爺今天依舊只是陪四小姐去了靜安寺上香!”
窗口邊的男人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冷哼一聲,轉過身來,一雙冰冷的眸子像貓頭鷹一樣閃著精光。
即使戴著面具,秋安也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戰。不自覺地反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你覺得像四小姐那樣上房揭瓦的性子為什么好端端地去靜安寺?”
“她...她突然轉性了?”
“蠢貨!”
秋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嗖”的一聲,好像是一支利箭擦著耳邊飛過,巨大的內力讓他的面具震得一抖,他下意識地回頭,發現“利箭”穩穩地扎在他身邊的門板上,而那只銳利無比的“利箭”只不過是大少爺隨手扔過來的一支毛筆!
秋安悄悄摸了摸面具,果然,有墨汁濺在上面。
完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