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之不恭。”棋友大笑,也沒有推辭,手掌順勢落禮一推,上來一手‘當門炮!’
‘竟然讓棋圣莊主先手..’旁邊眾人見到這一幕,是相繼心里搖頭,本來莊主就很厲害,如今還讓莊主先行,讓莊主拿出了他最拿手的當門炮,那基本是完事了。
他們覺得這位江先生八成輸了。
而江蒼既然說自己身為棋法高手,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如今,江蒼看了棋友一眼,若是能從象棋下法內看出一個人的‘性格’,那這位棋友練的怕不是‘形意拳’,上來二話不說,先來一手炮拳?
那要是這樣說,這車對于他來說就像是刀子、人的手臂胳膊,大開大合、直來直去。
所以,得防著他的車炮。
江蒼思索瞬息,上馬招架,如橫欄一臂,先擋一手他的炮拳,穩穩、再談后手,摸清他的拳法變招底細。
棋友見到江蒼上馬,同時起馬借力,防著江蒼的架炮,又見到江蒼上士,便忽的一笑,稍后出車,直殺河道江界,霸氣顯露無疑。
江蒼凝目,自己猜得不錯,看來這棋友就是暴脾氣。
尤其稍后幾步,這過河車真如兵器,被棋友揮舞的爐火純青,左右開道,兵馬炮如拳腳、相互映照,招式層出不窮。
幾十步過去,兩人換了幾子,江蒼作為防守方,又晚了一手,難免出現紕漏,被棋友抓著了一絲機會。
此時五十三步,他兵器鋒利、又被江蒼暫避鋒芒,橫行無忌,抓著空隙,直接拉進底線,看似要吃江蒼的象,打的是江蒼的右肋。
他的當頭炮架著,江蒼中線招架的象下不去。
江蒼見此一幕,先一步把老將移出,出了正心,偏了左邊,像是身子一側、未卜先知,先行躲開,也是自己左邊的兵馬招式未動,尚有余力招架。
可相對方向,棋友右邊棋局,他未過界的馬,卻擋在士角并排的炮前,又一手炮將!
讓江蒼看來,好一個形意熊靠山,打的就是一個腰胯肘肩的合力、隔山的勁,是一個‘架打。’
江蒼同樣用炮架到士角,隔著他蓄力的馬勁,似太極以力借力,論剛勁,太極哪怕是防守方,同樣不輸,炮錘對炮拳?
棋友靜思幾息,動了他左邊的棋局招式,如釜底抽薪,雖然他的右手被江蒼的炮錘架著,不動,但左手一開打,便不招不架、醞釀拳意,車如蛇刺,準備窮追不舍。
江蒼像是預防,左邊招架的炮錘稍一添招,中間布置兩手閑棋,上馬走車,不明不顯,像是先打掉他之前的炮拳,再隨時招架右邊。
棋友渾然不在意,心思都偏移有主動權的左邊棋手,連番威脅江蒼正心心口位置,讓江蒼所有招式被牽制。
江蒼挨個一一接來,拳腳招架,好似有些被動,可也游刃有余,又互換幾子,兩人已無雙士,成了殘局。
旁邊的人看著,都不說話,沒曾想有人能把棋圣逼到如此,一時都沉浸在了棋局當中,君子觀棋不語。
直等到棋友幾番打法無果過后,又看到江蒼殘局尚能防守嚴密,便在將軍空余的間隙,移了炮架,變了招式。
眾人才聽到‘嗒’的一聲,在夜色庭院中有些脆響。
江蒼沉象一擋棋友的炮路,又在他回馬的途中,之前的車過河,反倒一將!
第一手將軍。
棋友看了棋局一眼,左思右想,最后變招招架不及,無奈一嘆撤招,老將走出。
江蒼隨后過界馬一跳,
絕殺。
藏刀渡江,飛馬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