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的工作人員也把一壺茶水托盤擺上亭內石桌。
棋友邀請江蒼落座,又敬茶。
江蒼坐在桌前,聞著不知哪里飄來的花香,手里捧著茶杯,再品上這一口桂花茶,相得益彰,暗嘆這位棋友真的享受,或許也只有平靜的現實,可以這么無憂無慮的瀟灑放松。
單看他昨天與自己同樣是看了一下午的棋,就知道他天天八成都是這樣過的。
“莊主的生活讓人羨慕。”江蒼想著自己多年來的打打殺殺,頗有感覺,大家都不是活在一個世界。
“有什么好羨慕的?”莊主好奇,又打量了四周莊園一眼,誤以為江蒼是說這里‘享受’,于是就換成了真摯笑意道:“江先生沒事的時候,可以隨時來。莊園也隨時歡迎江先生來做客,江先生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卻之不恭。”江蒼還了他一句,用的還是他棋盤開局前的那句話,根本沒什么不好意思。
人家既然說了,自己還不敢來了?
“你..”棋友是笑了,并且聽到這位江先生提起棋盤那事,正合自己的心意,也有些疑問,便也順著接話道:“江先生的棋藝很高,我自嘆不如..但是根據我所觀察..江先生練拳?”
他望著江蒼,猜測詢問道:“我今天下午第一次見到江先生,就總感覺江先生有一種武人的氣質,也就想和江先生聊聊,不知道有沒有打擾,而我有沒有猜錯。”
“我確實練拳。”江蒼沒有隱瞞什么,“自小練習,已有幾十年。而各門各派的打法也都在平日有所涉及,略懂一二。”
“先天反生?”棋友忽然抓住江蒼話語中關于‘幾十年’的重點,可也沒有什么意外,“先天高手確實難見,平常都是蹤跡難尋,很少像江先生這樣入世的。”
“心境只要保持平靜..”江蒼品著茶水,“入不入世,和功夫無關。”
“江先生心思豁達!”棋友贊了一句,又指了指遠處未收,并且如今還有人駐足觀看的棋局道:“我平日里喜歡下棋,也喜歡走南闖北的看人下棋。這讓很多人看來就是不務正業,荒廢了功夫。但我覺得棋里當中也有拳理。”
棋友左手壓下,右手前推,比劃了一個形意推手,“下棋如打拳,我就喜歡直來直去,或許這與我所練的功夫有所關聯。而我從小就經常看長輩們下棋,也經常看別人下棋,看的久了,總感覺這車馬炮猶如拳腳,老將如中線人心。左右士如腰側,五位士兵如人與人之間的空隙,借力地點。縱觀來看,棋局就是兩個人在生死搏殺,要利用周邊與自身所擁有的一切,打出該有的變數、拳法套路。所以,平常多看,多見,也是在多學,多練。”
棋友閉上眼睛,“棋局外,觀棋人的支招,辯解,也是再為下棋兩人的打法圓潤、斧正。”
“莊主對拳法的研究很透徹..”江蒼聽棋友這么一說,倒是發現棋友形容的很形象。
人生如棋,若是用道家的話來說,這位棋友的道行不低啊。
一法變萬法,它山攻玉,是位高人。
很多時候,不能單看境界與實力身份高低,高人哪行都有。
“論對于棋局比較拳理的看法..”江蒼思索了一會,又搖頭再還他的一句話道:“是江蒼自嘆不如。”
“江先生謙虛了啊!”棋友聽到這位江先生不吃追捧,一一還來,倒是笑了,又實話實說的意有所指道:“若是棋盤真如兩位拳師搏殺,江先生的拳法可是比我高啊..”
“只是多而雜。”江蒼放下茶杯,正正方方的回道:“要是再下一盤,我們之間勝負難料了。之前只是打莊主一個措手不及。”
“生死哪有第二次?”棋友也把茶杯放下,“輸了就是輸了。”
“或許。”江蒼沒在討論這個問題,反而是想起這位莊主實力高,可能聽到過什么,又再問:“莊主聽說過潘多拉嗎?剛才聽幾位朋友在說,我對這個事情也是有點好奇。不知道莊主有沒有什么關于潘多拉的消息,或者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潘多拉?”棋友看了江蒼一眼,站起身子虛引遠處的大廳道:“真的,還是假的,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前些時間確實有這個帖子,還是發身在本省意城,可是我尋常只關注一些棋局,準確來說是我沒有去調差過這些事情,并且這件事情如今還不了了之了。目前現在有人說是傳言,有人說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江先生要是想詢問什么,大廳內的人或許知道一些。他們都是省內的權貴,消息可是比我這位‘玩物喪志’的莊主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