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屋外。
張天走來的時候,瞧見了門口沒人守著,才腳步放慢了許多,覺得吳老板讓手下吃飯,也是輪著進去,不會一個守得的人都沒。
可不管為何。
吳老板是自己的金主,不管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自己都得進去看看。
萬一沒有什么事發生,自己又在外面磨蹭半晌,在金主心里留下壞印象,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錢啊..讓不少武人的脊梁骨彎了..’張天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就順手推開了房門。
但與此同時、
張天剛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一陣風聲從右邊襲來,繼而心里一炸,想要退回過道!
只是江蒼左手又從旁側探出,匕首反扎他身后,要是他敢退去,這一刀就扎在了他的右肋!
不得已。
張天一個猴子蹲身,避開了后面的探心刀,身子朝前一竄,躍進了包間內,但右邊胳膊肩膀也被前面的匕首劃開一道一寸多深的傷口,傷著筋骨,胳膊是很難再使上力氣。
“刀?匕首?刺客?”
張天踩著龍形步子進了屋內,另一手捂著肩膀,再聞到屋內的血腥,見到附近的幾具尸體以后,明白自己不管碰見了誰,今天算是交代到這了!
“占了張師傅的便宜。”門側的江蒼則是一邊望著張天,一邊手肘順著門邊‘咔嚓’把門帶上,“怕吳老板帶槍、您帶刀。我才佩短刃而來了。”
“你認識我?”張天映著夕陽紅霞,打量了陌生的江蒼一眼,又環視了一圈屋內的尸體,“朋友是來尋仇的?”
“江湖事不問過由。”江蒼收刀抱拳,“如今仇結了,而我只求活著。”
“你是被人請來殺吳老板的?”張天望著走來的江蒼,握著肩膀后退兩步,血水從指縫溢出,雖然疼的額頭冷汗,知道江蒼不會放過自己,但還是抱有希望與猜測,又偏頭望了一眼死去的吳老板,
“這位朋友,吳老板能給你更多的錢..為什么還要..跟著趙龍..?”
“趙老板對我有恩。”江蒼聽到張天猜出來,也沒有否認,“張師傅,咱們身為武人,一身殺人本事。還恩只能拿命還。”
“這年頭,恩情能換錢?”張天松開捂著傷口的手,指著江蒼,“沒錢,一口熱飯你都吃不上!還拿命來還恩?”
張天說到這里笑了,又像是求饒,“這位師傅你實話實說,你不圖錢,圖的是什么?為還恩情?人情?我真不信!騙我的吧?趙龍到底給你多少錢?不如你放我一馬,我這幾年賺的錢都給你,我..”
‘噗呲’
江蒼沒有說話,前走幾步,把匕首一送,穿了他格擋的手掌,在他心口補了一刀,再伴隨著手骨與刀身的‘咯咯’刮骨聲,刀刃在胸腔里一剜,
“張師傅和江蒼雖然都是武人,也是同行在江湖中的船兒。但江蒼船上載了人,船漏了有人搭把手補補。可是張師傅如今船上卻裝滿了錢,船漏了,自己補不來,船沉江、自己落在江里,游不過千里湖岸,就死在了湖里。這里。”
江蒼拔出匕首,看到張天胸口的血液溢出,眼神渙散,便上前一手扶著他的身子,自己另一手上的鮮血,在自己衣服上擦干,才把他的雙眼蓋上,尸體輕放到了地面,
“張師傅把江蒼的恩情看的太輕了,也把這人情看的太短了..”
江蒼話落,再回身望了一眼屋內四周的尸體,就轉身走到飯桌旁邊,在吳老板的衣服上擦了擦雙手又沾染的血跡,彎身在茶幾旁邊找了一個干凈的杯子,倒了點茶水,靜坐片刻。
沒過幾分鐘,品上幾口放涼的茶水,叼了幾口桌子上的菜。
隨著店外傳來‘滴滴’的汽車喇叭聲,江蒼才站起身子,向著屋外行去,把觸目驚心、滿地尸體的血腥景象關在了夕陽屋內,
“如果我送過江的人沒拐回頭來接我,今兒個,我還能和張師傅在湖面上多聊聊,品品這江水湖里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