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眾拳師跪倒,望著面容有些憔悴的林北手,關心道:“師父節哀..”
“唉..”林北手一嘆,有些悲痛,“信我看了,是旬兒做錯了。這讓為師又是心悲白發人送黑發人,又是氣旬兒一把年紀了,為什么還不懂事啊..”
林北手說著,搖頭準備走的時候,又回身望了鄭師傅一眼,最后還是心里不忍自己徒弟被人打死,便再道:“但旬兒喚我一聲師父,為師這次就徇私了,想要請那位江師傅來一趟咱們武行,討個說法。你們明日就去各省武行問問吧,問問這位江師傅師從何人。若是有人護著,林某親自去一趟,找他長輩要一個說法。若是無人護著,你們客氣把人請來,在咱們林城武行里說,我林北手親自問。”
“是!”眾拳師抱拳行禮。
林北手則是出了館外,今日也不練拳了,回屋休息去了。
而也在隨后幾天內。
道上、武行內接連派出了不少人,使得武行的‘要請人’,林山道上的風山寨‘要殺人’的消息,在林省的林城內傳遍了。
基本上在林城內的百姓,誰一提起江蒼的名字,都知道這件事情,更是一個大拇指豎起的‘好’字!
因為敢殺林省武行總頭的林北手徒弟,又敢招惹那一山寨子的亡命徒,那是膽子大到了天邊!
光以這膽氣來說,哪怕是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江蒼,也都覺得江蒼是個人物!
而也在第三天的下午。
距離林城百里的一家鎮上客棧內。
伴隨著客棧內的客人,或多或少的討論著江蒼的事跡。
陳二在柜臺處取了兩壺好酒,‘嗒嗒’上了樓梯,打開了房門,就向著屋內剛練完拳的江蒼道:“江師傅,現在客棧內都在議論著您的事情,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人就尋過來了..我看,咱們是不是應該動身走走了?”
“這能走到哪?”江蒼反問一句,又從旁拿出了兩個杯子,“陳師傅,咱們這一走,就是怕了,心虛了。到時候對錯都是他們的了,有理也不占理了。信白送了。”
“那就和他們僵著?”陳二把酒都滿上,“江師傅,說句實在話吧。看似他們說的好聽,請您去武館一敘,但以他們的規矩,只要您背后沒靠山,這事就是您錯了。尤其那山寨的人更免不了見兵器。這事板上釘釘!”
“我知道。”江蒼接過酒杯,一敬,“我能殺人,人亦能殺我,這事也沒錯。所以我與其躲著,不如等我這兩日盤完了勁力,就去找他們紛說,把事情給清干凈了,這樣后顧無憂,不用躲躲藏藏,您覺得可對?”
“對..”陳二點頭,又忽然大笑,“好,不用躲躲藏藏!江師傅豪氣干云,快意恩仇,是江湖任俠,也是英雄!而我陳二,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陪您走著!也當當這英雄!”
“英雄..”江蒼搓了搓酒杯,“快意恩仇、豪氣干云是英雄。殺人如麻,屠人百萬是英雄。一諾千金、忠孝盡義也是英雄。所以已江蒼來看,陳師傅本就是英雄,又何必再和江蒼淌這趟渾水?”
“古往的英雄太多了,帝王也太多了。”陳二搖頭,“不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誰會知道我陳二是英雄?”
陳二說到這里,一杯酒飲盡,又站起身子,環手一指四周、天地,
“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與帝王是絡繹不絕,沒什么長久永存!
縱觀古往今來,上下五千年,春秋戰國、唐宋明清,帝王換代、英雄輩出。這大浪東去、數不清的皆是古今英雄血!鐵索橫江、鎖不住的盡是千秋帝王業!”
“好句!”江蒼一贊,抱拳,“愿與英雄同行!”
江蒼話落,也不說什么了。
反正自己等到事上的時候,自己還是如以往一樣孤身行事。如九爺、如趙少、如老道。
自己如今同意,只是不想落了陳師傅的好意。
而陳二看到江蒼同意,則是突然又問道:“江師傅您明明能走,為何還要等著?難道真為了把事情順清?結個起落?”
“對。江蒼這一輩子不僅想要活個生死,也想論個對錯。”江蒼斟滿一杯酒,“尤其江蒼既然來到了林省,又碰到了這事,就不想東奔西走、茍延殘喘。這對于江蒼來說、得過且過,與死無疑..”
江蒼敬酒,“而江蒼窮途困境,只會橫刀縱馬、葬身末路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