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了將近兩千年的時光。
且待第二日上午。
江蒼見到一切準備妥當,就帶著一盒好茶,一本手書去了。
門口的弟子見到江師傅來了,一人慌忙通報,一人恭敬開門。
等來到了清羽門內。
練功場上的弟子見到江蒼,是眼睛不時瞄著,領武師傅的拳架子也稍稍偏了。
一直等到掌門出來相迎,把江蒼邀請進屋內。
他們才開始好好練武。
而江蒼來到掌門屋內,略一打量,茶葉一放,就拿出了手書,向著剛準備倒茶,卻又有些愣住的鄭掌門道:“昨日聽鄭掌門說,您練得道家拳。正巧,江蒼有部手書,是關于道家的一些見法、講解,您看看。”
“好..”掌門接過,看到書面是《易經》二字,倒是熟悉,經常翻閱。
尤其他對《易經》的熟知,不說能坐道論茶,可也能全篇詳解下來,在大學開課當教授是沒問題了。
只是隨著他翻開了書面,準備瞅幾眼,就接著沏茶的時候。
當他看到原文熟悉的話,后面左慈注解的蠅頭小字,幾行看過,眼睛卻不動了,又換為了從頭開讀,仔細品味著《易經》的每句原話、與后面的每個小字注解。
江蒼見到,往旁邊板凳一坐,沏茶、沒打擾,也沒奇怪鄭掌門為何這般‘入迷’的模樣。
因為左慈道長精通天文地理、四書五經,又了盡俗世道行、鑄成金丹,繪寫感悟,這說是‘仙人手書’也不為過。
僅僅三頁,就超過了鄭掌門一生所悟。
那這習讀道家的鄭掌門,當見到了這般精細雕磨,又讓人恍然一醒的注解筆記,這當然是欣喜若狂,再結合自身所學,悟出一番道理都不是問題。
這就如研究課題、難題的人,最終找到了正確的破解方法一樣,思盡疲憊,找到答案的解脫。
書如良師,他是課桌后的學生,仔細聆聽。
這一直到掌門捧著手書,當意猶未盡的讀完了四頁,再以他一生學識都半知半解的想要翻到第五頁,找注解答案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家中有客人,門內有貴客。
“江師傅..”掌門歉意,手指停在了第四頁將要翻開的邊角,最后非常不舍的移開了目光,心中如滴血般,把手書合上,遞還給了江蒼,“這..這手書太貴重了,我..”
“這是江蒼的一位貴人相贈。”江蒼抱拳,手書推了過去,“而那位道長也曾說過,如果誰看上了他的書,就是他的學生,拿去吧。那位云游四方的道長若是知道,會高興的。”
“江師傅!”掌門握了握手書,最后心里想了想,一抱拳,從床鋪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沒名字的書本,遞給了江蒼,“您也是我的貴人..”
掌門說到這里,笑了,“門規有列,我身為掌門,為一門之主。如果您能見到那位道長,能不能聯系一下我,我想悄悄喊他一聲老師。”
“有緣吧。”江蒼頓了一下,抱拳走了,沒留下來,書給了,也拿了,秋中的錢財恩怨所有賬都清了。
只是自己回到了縣里,叫上小李開車回去的路上。
鄭掌門卻打過來電話,感激承諾道:“江師傅有恩于我清羽門。我清羽門從今往后..不會再踏入江師傅的地面。”
“陳掌門這話錯了。”江蒼坐在后座,望著窗外路邊的枯黃落葉,“不管輸贏恩怨,你我皆是海上尋岸的武人,江湖中的船兒。指不定江蒼的船哪天破了,要沉了的時候,卻恰巧在湖海中遇見了長帆破浪的您。”
話落。
江蒼把電話掛了。
靠在座椅上,窗外的風吹著,秋月中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