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他們就算是有陷阱,也八成在山峰當中,沒想過一個人能在大雪天里,無聲無息的從山體另一側翻直。
這神兵、身手,缺一不可。
但江蒼還是在山頂上發現了積雪當中的幾張符毫,兩根細線綁的響鈴,來回交錯。
要不是自己有神識,還真的踩上了。
可如今。
江蒼見到沒人發現自己,是縱躍而下,在山體半腰間一泄力,反身先沖到了一間弟子屋旁破門,血液嘭濺,只有輕微倒地聲,沒有任何慘叫、呼喊。
但是旁邊兩件房屋內的弟子聽到異響,是叫喊一聲“有人來了!”,想通知他的師父與掌門師伯。
可在下一瞬間。
他們二人還沒什么動作。
江蒼撞開了房門,他們只見一道黑影、風雪,刀光,就再也沒有意識。
但這連殺四人,破門,奇異碎門聲響,還是回蕩在了山谷內。
相信,那兩位門派前輩都知道了。
‘啪嗒’再隨著屋內尸體倒地。
江蒼一出門,就看到谷中門前的一位道士沒有任何言語,一揮手,便是一團黑影襲來,沖散中間的飄落白雪。
并且它隱約和白雪接觸之間,還有‘嗤嗤’聲響,穿體而過,如清風。
江蒼見了,長刀出鞘,短刀護于身前,伴隨著‘呲’的一聲,如蛇類嘶鳴,長刀所過,黑影成了兩節,又扭曲一處,化為了黑煙飄散。
‘噗呲’血液四濺。
道士也是睜大了雙眼,手中還要施展的符毫,全部掉落在了雪里地面。
“是法器?!”
隨著一聲帶有驚異的恐懼聲。
二十米外的門前,最后剩下的驅靈門掌門,見得了江蒼身手,又見他手里還有法器后,那是想都不想,反身就向著山縫跑去!
但江蒼一個起落,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殺了你,賬清了。”江蒼望著他,“咱們有仇。”
“有什么仇?”掌門深吸一口,“你是茅山、昆侖的正道士?”
“或許是。”江蒼搖頭,“也不是。只是一位尋武的旅人,四方借鑒,比不得諸位的百年傳承。”
“什么傳承?”掌門或許看到江蒼不會放過自己,倒是嗤笑,又露出一副為大義而獻身的表情,“所有的門派,江湖上的所有人,全在混吃等死!天南地北,七十五家門派,數千家全館。只有我驅靈門一直再想著辦法,想著怎么重現前輩先人們的輝煌!”
“是用人命去練?殺人煉魂,養你們的神?”江蒼反問,“他們說,你們是邪教。該殺,所以你說江蒼是正道士,或許,這句話是對的。”
“只要練成,就是對的..”掌門咬牙,打量四周尸體一眼,染紅的白雪,又忽然笑了,“也許等我們推測到了‘先天之法’,他們才會真正的理解我們所做的一切..是我們又讓先天再現于世..”
掌門說著,神情有些癲狂,或者說驅靈門的所有人,一直都抱著一個思想,已經執著到了‘全天下都是錯的,只有他才是正確’的思想。
在他們這些邪道眼里,什么律法,什么人命,那都是無用擺設的東西。
只有能不能用,對自己有沒有。
或許只有‘先天’一路,才會讓他們波動。
不然,他們也不會花上幾輩人的心思,去推磨,盤演,執著的就像是入了‘魔。’
而江蒼聽聞掌門之言,沉默、刀斬,在掌門眼中,看到一陣輕微罡風閃過,自己人頭滾滾,血液伴著滿天白雪逐一落下,如山河畫最后著墨。